“咚!”
“黄巾贼袭关了!黄巾贼袭关了!”
“两个时辰就快到了,可恶!”彭脱心下愈加焦急,疾步走到冲车之后,双手按住那巨木,一面力大面大喝道,“与我……开!”
“轰!”随着一声巨响,关门轰然倒下。
而与此同时,此处大雾亦渐渐散去……
“讯号!”彭脱抽出腰间战刀,回身对随行黄巾喝道。
“吱吱……”两支火箭射向半空。
“大帅!”距此仅一里之遥,黄巾大军之中,王当转身对张白骑欣喜说道,“彭将军打开关门了!”
“做得好!”暗暗松了口气,张白骑面色大喜,跨马抽剑,一指汜水关,大声喝道,“夺下汜水关!杀!”
“杀啊!”顿时两万黄巾齐声喝喊,朝着汜水关一拥而上。
策马疾奔至汜水关关门处,张白骑手持宝剑,四下喝道,“马超、庞德、马岱,守住关门,刘石、李大目,夺下关墙,彭脱、赵弘、王当,随我杀!”
“喝!”众将一声呼喝。
不说其余人等,就说张白骑、彭脱、赵弘、王当四人领万余黄巾直直杀入关中深处,然而随着渐渐深入,张白骑心中却暗暗出现几许警示。
“……”一抬手,喝止全军,张白骑环视四周,双眉紧皱。
太静了……太静了……
莫非有诈?
正想着,忽然关内火光乍起,一时间波及关内诸多建筑,在张白骑眼中,其中乃有一人,徐徐走来,哂笑说道,“张白骑,别来无恙啊!”
“司马仲达……”张白骑皱了皱眉。
“嘿嘿!”只见司马懿哂笑一声,拱手笑道,“闻张大帅深夜前来拜会,司徒命我前来迎候……许都繁华,张大帅不如前去许都住段日子……”
随着司马懿的笑声,四周不断涌出曹兵。
“原来如此……”张白骑原本还想此事为何如此顺利,如今一看,显然是中了对方诡计,不过嘛……
冷哼一声,张白骑嘲笑说道,“好一个伏兵啊,就算你等看破我谋划又如何?让我进了关,你等还能有何作为?关内曹军,总共不过八千余,我所行两万将士,焉能败我?放我进关……你等恐怕是高估了自己吧!”
“这可不一定哦!”司马懿嘿嘿一笑,负背双手说道,“司徒可是早早便在此处为张大帅置下一物,作为接风……”
正说着,张白骑忽然眼光瞥见一处火光冲天,紧接着便是第二处,第三处……
短短数息之后,张白骑大军四周,竟没了汜水关摸样,到处是滔滔火海,一眼难忘边际。
“这是……”张白骑麾下大将皆数面色大变。
“那么张大帅……”在张白骑惊异不定的双目中,司马懿渐渐消逝于火海之中,口中笑着说道,“在下便先且告辞了……哈哈哈!”
司马懿一走,顿时火浪便直直朝张白骑所率大军而去,顿时万余黄巾军心大荡,一脸惊恐,四下逃窜。
“啊,火!火!”
“救……救我……好烫啊!”
黄巾军……大乱!
“大帅!这……”就算黄巾军大将彭脱、王当等人,亦是无比惊恐地望着四面火海。
“……”只见张白骑双眉紧皱,朝着一处火焰伸出左手。
好似火遇滚油一般,短短数息之间,张白骑左臂之上便布满火焰。
“大帅!”望着张白骑身上燃起大火,王当等黄巾大将面色大变,急忙扯下身上披风为张白骑灭火。
“唔!”张白骑挥了挥手右手叫他们退下,凝神望着燃着熊熊烈火的左臂。
痛……巨痛……
不过……
“若当真是火,那么这条手臂早该变得乌黑才是……”张白骑淡淡说道。
话音刚落,张白骑左臂忽然一瞬间被烧得乌黑,众将一声惊呼。
有意思……
“若当真是火,那么这条手臂应当被烧做灰烬才是……”张白骑淡笑道。
如方才一般,张白骑左臂渐渐被烧做灰烬……
“大……大帅……你左臂……”王当与众黄巾大将一脸惊骇地望着张白骑缓缓化为灰烬的左臂。
“哼!障眼法!”冷眼望着不复存在的左臂,张白骑轻哼一声,面色自若地环视左右,皱眉说道,“此阵法,必定是那江哲设下,汜水关之中,也唯有他有这能耐!”
“障眼法?”王当犹豫着上前摸了摸张白骑左臂,却是摸了个空,随即面色顿变,惊骇说道,“大帅,非是障眼法,你左臂……确实……”
“能叫你等看出破绽,那还能是《奇门遁甲》中所载奇术么?”张白骑不以为意,淡淡说道,“唯有破了此阵,我左臂方可复原……”
他话音刚落,忽然麾下黄巾一阵惨叫,纷纷倒地,被大火吞噬。
“小心!”张白骑面色一变,低声喝道,“阵中有曹兵!”
“曹兵?”彭脱心下一愣,忽然感到心中一警,猛地低头,只听“吱”的一声,回头一望,却是愕然望见自己头盔被大火卷了去。
“果然是精妙阵法,不曾有半点破绽之处!”张白骑微微一笑,点头说道,“若不是我从师尊处得闻奇门遁甲之妙,定是要被此阵迷惑……”
“大帅,”彭脱摸了摸脑袋,咽咽唾沫说道,“此阵如此破解?”
张白骑凝神望着四周,忽然望见八处,火势极为凶恶,心下顿时明悟。
时刻警惕着四面动静,王当忽然感觉背后有股杀气袭来,连忙一转身,抵出一剑,只见那火焰扑哧一闪,随即消逝无影。
奇怪……火也能砍到?王当皱眉之间,忽然望见自己眼前火光大作,急忙跳开几步,大声喊道,“大帅,奇门遁甲不是只掌气运么?怎么还有这古怪阵法?”
“哼!”张白骑微微一笑,一面来回避着火焰的袭击,一面打量着四周动向,闻言淡淡说道,“奇门遁甲,由‘奇’、‘门’、‘遁甲’三者组成,‘奇’便是乙、 丙、丁三奇;‘门’便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遁’即隐藏,‘甲’指六甲,即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藏而不现,隐遁于六仪之下。
此阵,便是奇门遁甲妙术之‘门’,唔……或许还加上了‘遁’,这江哲亦是天纵奇才,确实不一般!”
“那此阵如何如何破解?”彭脱举刀奋力地砍着那些火焰,急声问道。
“看!那些火焰最密集之处,便是‘门’之所在!”只见张白骑面色不惊,喃喃说道,“现在应当是子时未过……是故仍是六月三十日,应当走杜门!”
“何处是杜门?”刘石望着四周火海之中那八处愕然问道。
“便是……”随着刘石这一问,张白骑额头不禁冒出些许冷汗。
何处是杜门?何处是杜门?若是有时盘在便好了……
等等……江哲应当也知道此阵如何破解,那么曹兵守卫最为密集之处,便是杜门所在!
“走!”张白骑一声大喝。
忽然,一阵如滔天巨浪般火焰朝着张白骑袭去……
“大帅小心!”彭脱大呼一声,奋力上前。
“唔?”猛地睁开双眼,张白骑望了一四周,现自己又回到了汜水关内,心下冷笑一声,然而回头一望,却是笑不出来了。
正愕然望着身后火圈之内,自己麾下黄巾一脸惊惧地来回乱跑,随后被众曹军乱刀砍死,王当竟是看傻了眼,当即想起一事,望了一眼张白骑左臂,果然仍在,大喜说道,“大帅,你手臂……”
“休要管我手臂,”张白骑怒声喝道,“彭脱呢?”
“他不是在身……”王当望了望身后,只有一脸愕然、四处张望的刘石……
“陷在阵内了么?”望着火墙之后,那来回奔跑着的彭脱,张白骑心下一声长叹。
“彭脱,速速出来,速速出来啊!”王当急得大声喊道。
“没用的!”张白骑摇了摇头,淡淡说道,“处于阵内之中,五感皆被蒙蔽,虽说是障眼法,想来却是极为可怕,再者如今……出阵亦非杜门了,子时已过……恐怕便只有江哲知晓了,走吧!我等杀出关去!”
“那彭脱……”王当迟疑说道。
只见张白骑身子一顿,皱眉凝神说道,“此事错在我,是我小看了江哲等人……走!”
“……是!”王当望了一眼身后,咬牙望着彭脱被众曹军围在当中,左手一刀,右手一刀,却是大多落在空处,随后,渐渐被曹军吞没……
“大帅!我彭脱先走一步了!”
王当忽然听到阵内彭脱大吼了一句,随即一抬头,只见面前张白骑停住了脚步,却是没有回头……
“杀!”关内厮杀仍在继续,陷入江哲阵法之中的那数千黄巾自是不必多说,唯有死路一条,然而其余未曾陷入阵法的,却仍与曹军厮杀着。
阵内的火,自然是障眼法无疑,然而阵外的,却是真真正正的火焰,不少黄巾被火围住,随即便是曹军的一通乱射。
“大帅!”
“是大帅!”张白骑身旁总算聚集起了三两千黄巾,然而……
“张白骑,纳命来!”随着一阵大喝,关羽、张飞各领千余人马从关内杀出。
望了一眼关内部下的惨剧,张白骑眼中露出几许黯然,大喝道,“王当、刘石,引众弟兄杀出去!”
“喝!”
随后,关羽、张飞,以及钟繇、刘备、陈纲等人,先后从关内隐蔽之处杀出,此刻张白骑显然无心与其交手,直直杀向关门。
关内黄巾虽遭大败,然而关门处仍有两千黄巾,亦有数员黄巾大将。
见张白骑等人携众死战突围而来,关门黄巾急忙前来接应。
又是一场血战,士气大减的黄巾如何是曹军敌手,被杀得大败。
随后,刘备、关羽、张飞、钟繇、陈纲等人一路掩杀,直直杀出一两里,方才收兵回汜水关,一面取水救火,一面剿灭关内残存黄巾。
黄巾……大败!
阵亡黄巾近一万四千,其中有半数是陷入阵法不得而出,被曹军杀死,其中,黄巾军大将彭脱,阵亡!
而汜水关曹军,虽是大胜,亦是元气大伤,折损士卒三千余,几乎是关内曹军半数……
心情沉重走在关中,呼吸着那弥漫的血腥气味,望着眼前那一幕幕惨景,江哲独自一人登上关墙,长长叹了口气。
“司徒,”不知何事司马懿走了上来,拱手笑着说道,“司徒,此战我军大胜,张白骑想必唯有另寻途径了,比如说……荥阳!司徒交代下官之事,下官已是做完,如今,便要看那刘皇叔之军师徐元直的了,看看他有何办法……”
“……”江哲一言不。
秀儿,为夫感觉很是疲倦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