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十者,吕奉先帐下谋士,濮阳人士陈宫、陈文台……”
“……十一者,刘景升帐下谋士,南郡人士蒯越、蒯异度……”
“……十二者,刘景升帐下谋士,南郡人士蒯良、蒯子柔……”
“……十三者,袁本初帐下谋士,颍川人士郭图、郭公则……”
“啧!”念到这里,郭图的脸色很是难看,然而这时,他却听到一声轻笑,随即便感觉身后多了一人。
“你……”郭图一转身,正欲呵斥,忽然一见来人,顿时一愣。
来人正是庞统,只见他粗粗一扫榜位,摇头哂笑道,“郭大人似乎心中不渝啊……”
废话!郭图见袁绍在,沉默不语,然而面上的表情,旁人自是看得明白,比如沮授、审配等人,然而他们却是不想在此刻开口,以免被郭图难。
“哈哈,恭喜大人上榜啊!”在沮授、审配面色大变中,庞统朝着郭图拱手笑道。
“庞士元,你欺人太甚!”郭图勃然大怒,顾不得主公袁绍主公在场,冷声呵斥。
士元为何无故奚落公则?袁绍对此很是疑惑,遂坐观失态。
“在下欺人太甚?”庞统眨眨眼,哂笑道,“不不不,这可是在下肺腑之言啊,我庞士元倒是也想上榜,可惜大人你看看……”
“咦?”忽然好似想到了什么,郭图细细一看榜位,面色大愕。
见郭图醒悟过来,庞统面色一正,皱眉说道,“天下贤良何其多,岂能这区区十五位便能数完的?依在下看在,此榜不值一提!”
郭图望了望庞统,想起此人才华,然而在这榜上,却是丝毫不曾提及,顿时心下大悟,拱手拜谢道,“军师一言,令在下茅塞顿开,在下愧甚、愧甚!”
“大人言重了!”庞统谦逊一礼,拱手回礼道,“此榜,仅能博我等一乐罢了,若是较真,那便……呵呵,如今我等重,乃是如何击溃曹孟德十余万兵马……在下初为军师,诸事不明,日后还望郭大人多多提携……”
“岂敢岂敢,我观军师谋略,就不逊那江哲几分嘛!”郭图见庞统如此谦逊,心下满意,拱手说道,“我观军师定当能击败那郭奉孝、代此人上榜,在下必定全力相助!”
“多谢多谢!”庞统心下暗笑。
代郭奉孝上榜?哼!若不为位,那便没有意义!
厉害啊……不动声色便获取了郭公则信任,那家伙可是难缠地很呢……
沮授与审配对视一眼,心下拜服。
原来如此!袁绍抚着下巴胡须,心中明悟。
此子,当真乃天生军师之才!
若是他日得江哲,以江哲为帅,此子为军师,纵横天下,何愁大业不成?何愁乱世不平?
如此,霸业可期啊!
说罢,袁绍起身上前取过郭图手中的榜位名单,细细看了又看,心下暗笑。
孟德……那曹孟德当初胁迫许子将为其扬名点评,莫非许子将怀恨在心?竟将曹孟德比作商纣,哈哈,有意思!
想到这里,袁绍转身对庞统说道,“士元,还需几日才可对曹操用兵?”
“主公莫急!”见袁绍问,庞统拱手恭敬说道,“曹孟德治下兖州、豫州,地势颇广,若是战线拉长,我军怕是粮草难以补给,在下的意思是,先取下白马,以此为屯粮之所,我军徐徐而今,以正道用兵,不愁曹氏不灭!”
“好!”袁绍心下大喜,抬手说道,“此事便交与你了,诸位,你等可要助士元一臂之力!”
话音刚落,郭图拱手说道,“主公所言极是,军师,日后在下便要仰仗军师了……”
“哪里话,”庞统急忙回礼,笑着说道,“应当是在下仰仗郭大人才是!”
“哈哈!”郭图心中欣喜,上前笑道,“军师、大人,皆太见外了,不如我等表字相称?”
“固所愿,不敢请尔!”
“哈哈!好!”郭图笑了笑,随即转身望着沮授、审配说道,“你等不曾听到主公之命?”
似乎前几日子,独独是你,对此人不满……沮授、审配对视一眼,摇头苦笑,拱手拜道,“军师之命,我等自当听从!”
“岂敢岂敢,两位大人呼在下士元即可!”
此子,当真不亏是天生军师之才啊!望着往日自己麾下不合的两拨谋士,如今却各自与庞统相处得极为融洽,袁绍心下欣慰。
与此同时,见攻不下袁术,与刘表相继退兵的孙策,如今却是屯兵在历阳,听闻谋臣榜一,孙策当即便令人手抄一份,唤来周瑜一同观榜。
然而一望之下,孙策心中有些不渝,怒声喝道,“这许子将好生无礼,贤弟如此智谋,却是排于区区末位,当真可恶!”
“……十四者,孙伯符帐下谋士,庐江人士周瑜、周公谨……”
“呵呵,兄长何必动怒?”握着一卷书卷,周瑜撩了撩额前长,轻笑说道,“能上此榜,便说明瑜实有几分本事,可助兄长成就大业,兄长理当高兴才是……”
“我却是想不明白,你为何还能无动于衷!”只见孙策皱皱眉,低声说道,“公谨胸中才华,愚兄自是明白,然而许子将却是将贤弟排在末位,此乃奇耻大辱!”
“呵呵,”周瑜轻笑一声,合上手中书卷,淡然说道,“兄既然知瑜本事,又何必为此榜位动怒?我观此榜,不外如是,不值一提,兄长若是有闲,不妨多读些兵书……”
“兵书?”孙策皱皱眉,厌恶说道,“愚兄身为武人,自当沙场博取功名,行诡计之事,太过……额,”说着感觉不妥,孙策急忙解释道,“瑜弟,愚兄可不是说你……”
“瑜明白兄长不喜读书,不过仍是劝兄长几句,即便是为将,亦不可不通谋略,不晓兵法,否则,终为人所败!”
“何人败我?”孙策一瞪眼,自得说道,“偌大江东,无一人是我二十合敌手,何人能败我?”
“兄长太过自负了,”周瑜摇摇头,苦心劝道,“霸王虽勇,然自刎于乌江;吕布虽勇,亦败亡于徐州……兄长,前车之鉴,后人之师,不可不谨啊!”
“好好好,我知晓了,待明日……啊不,后日……唔……下月吧,下月我便开始苦习兵法!”
“……”周瑜张张嘴,哑口无言。
“这个……”见自己结义兄弟面色不是太好,孙策讪讪说道,“瑜弟……难道你当真不介意排在末位?”
“呵,总好过不上榜吧,偌大天下,取其中谋士十五人上榜,小弟荣幸列于其中,这有助于兄长成就大业,至于这榜位么……”说着周瑜淡淡一笑,举着手中书稿说道,“若是有心在意这个,愚弟还不如多琢磨琢磨音律,哦,对了,前几日,我见有一古曲其中有误,是故将其纠正,兄长可要试听一番?”
“免了!你兄我是粗人,听不得哪些!”撇撇嘴,孙策望了眼面色自若的周瑜,古怪说道,“你倒是安乐地很,我还替你不值……也罢!既然你都不说,那愚兄还说什么?好在还有一人在你之下,总算是好过排在最末!”
“还有一人?”周瑜一愣,这才醒悟过来,笑着说道,“也是,方才兄长只念了十四位,还有第十五位……那是何人?”
“何人?让我看看……”孙策低头一望榜单。
“……十五者,琅琊人士诸葛亮、诸葛孔明……”
我的天啊!诸葛亮排名十五?仅仅排名十五?这开什么玩笑啊?
手捧着李儒抄写的谋臣榜书稿,江哲瞪大眼睛,俨然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诸葛亮,居末位……
周瑜,居十四……
司马懿,不上榜……
庞统,不上榜……
贾诩,不上榜……
徐庶,不上榜……
法正,不上榜……
马良,不上榜……
我的天,这也叫谋臣榜?江哲心中愕然地紧,摇摇头放于一旁,望着李儒说道,“显彰何时回来的?”
似乎对江哲如此淡然有些诧异,李儒点点头,不禁赞道,“司徒真乃高雅之士,区区名望,不足以乱司徒心境,即便是居于榜位,为世人所重……”
嘿!江哲哭笑不得,心下暗暗说道,拜托,这个时代多少大贤还没出来呢,我欢喜得什么,再说了,这个什么什么谋臣榜,除了让我出门被围的几率大些,还能有何益处?
还闻仲复生……
闻仲虽然厉害,可他什么下场?这许子将……可恶至极!
“显彰亦是名士,岂会看不清此事?”望着李儒,江哲叹了口气,淡淡说道,“天下贤良万万千,岂是这区区十五人,即便是百位,千位,恐怕亦难道足,许子将自诩观尽天下,依我看来,不过如此,你在榜上十五人,大多是以名传天下者居多,如此我又有何喜?”
“司徒高明,一语中的!”李儒哈哈一笑,拱手说道,“不过就算是虚名,多谢亦是好的,即便是司徒不喜此事,总有助于曹公征天下……”
“得得得,争天下靠的是兵力,靠的是谋略,单单名望便能取天下?天下岂有如此荒诞之事?成王败寇,得胜者,方才可留名青史、传于后世!”江哲撇撇嘴说道。
“这世间之事,司徒倒还真是看得明白……成王败寇,善!大善!”李儒点头赞许道。
“行了行了,显彰啊,那袁公路没什么事吧?若是此人一败,荆州、江东必起兵攻我南面豫州,我方才战罢张白骑,可不想在跑豫州前去救火……”
“救火……”李儒愣了愣,随即好似明白了江哲意思,笑着说道,“好一个救火,有趣!司徒放心吧,那袁公路此次虽折了诸多兵马,陷了诸多治地,然而未损根基,在下曾劝袁公路心腹谋士杨宏,以固守为退敌之策,万幸,此人亦有些谋略,深以为然,派三万兵马与我同守合肥,而他,便在涂中高筑防御,死守不出,以御江东兵马。
数日前,荆州与江东相继粮尽退兵,是故在下便回来了……说来好笑,初时,刘景升对阵我等三千虎豹骑,竟深为忌惮,不敢越雷池一步……哦,对了,有件事要禀告司徒!”
“何事?”见李儒面色凝重,江哲诧异问道。
“司徒……”李儒犹豫一下,迟疑说道,“虎豹骑副统领杨鼎等两百人马找到了……”
“那是好事呀!”
“可是……”沉吟一下,李儒望了望江哲表情,讪讪说道,“那日我助袁术部将大败刘表,刘表仓皇逃窜,路遇杨鼎等人,一时……一时生口角……额,这个,刘表胸口中箭……就算能治,怕是也……”
“……”
“刘表乃皇室宗亲,在下觉得,司徒或许……或许应该与曹公言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