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破界魔君亦是沧桑一叹，“过去之事，本座不想再提。”

“哈哈哈，不想提，你是不敢提吧。”

“当年，“天”欲屠绝太皇域，派下“绝”宰杀苍生，进行灭世，太皇域这群蝼蚁悲吼哀鸣，绝望挣扎。”

“那时，是谁舍弃了一切，救下他们？”

“为了救他们，威震魔域的破界魔君，道陨了，亲人绝灭了，只留下一具残躯。”

“可是，他们呢，当你是英雄了吗？”

“他们贪婪，自私自利，因为一点点利益，亵渎了你的身体。”

“难道你忘了，他们是如何将你这个英雄的尸体一片片切下瓜分，连你亲人都被殃及。”

“为了掩盖一切，他们颠倒黑白，英雄成为了灭世的绝世恶魔，被一代代人唾骂，这就是英雄的下场。”

魔影身体在涣散，一句句仇恨不甘的话音，却在血色空间中回荡，道出了一个事实。

叶无双听着，魔影话中蕴含着大量的信息，让他十分震撼。

“天”的灭世？

远古的大战真相？

这些都被一一道出。

对于“天”的灭世，叶无双不清楚，不过那一场远古大战，他之前却听过。

传闻中，盖世凶魔欲屠戮太皇域，一尊绝世圣者横空出世，斩杀盖世凶魔于天渊。

可是，如今叶无双才知道，事情恰恰相反，其中隐藏太多隐秘。

叶无双注视着虚空中的那道盖世身影，破界魔君！

破灭魔君抬头仰望，一双眸子仿若能洞穿虚空，只有无奈叹息。

轰隆！

下方的那一尊魔影，也是随之崩灭，化为点点光芒钻入破界魔君的身体。

这一道残念，是他当年难以接受，衍生出来的魔障，被他挥刀剔除出去的。

如今，是该收回了。

破界魔君虚幻的身影，悬浮在虚空，注视着叶无双，突然问道：“你认为我该怎么做?”

叶无双一愣，没想到堂堂一个魔君，会问自己？

明明是救世英雄，本应该万世万代敬仰，但是，却落得了最凄惨的下场，万世万代被唾骂。

偏偏造就这一切的，是那些他救过的人！

这是英雄的命，他不负天下人，天下人却负了他！

叶无双沉默了须臾，抬头道：“前辈，你不该问我，问你的本心，顺应本心。”

“本心？”破界魔君目光一亮，问道：“倘若你遇到这种事情，你会怎么做？”

“我该怎么做？”叶无双又沉默了一下，方才道：“若是我，不会让这种事情生，宁可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若天对我不公，我灭之，人对不公，我杀之！”

破界魔君眼睛一眯，道：“你很自私！”

“自私，或许吧！”叶无双自嘲一笑，道：“但倘若自己的命，自己亲人的命都护不了，又谈何去做哪些大义之事，再者，修者一途，本就是逆命而上，与人争，与天争，与众生争，争不过，便覆灭，连带亲人，一同下地狱。”

叶无双不想骗别人，也不想骗自己，这就是他的本心！

与人争，与天争，与众生争！

破界魔君突然放声大笑，道：“你倒是坦率，不过，小小年纪，有此看法，到让本君刮目相看，看来本君的“界灭斩”有传人了，不枉本君等候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