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在一旁飞快的说道:“昨天听说鸿云武馆放假,东家还过来跟掌柜的说,也不知道云哥儿会不会过来呢……”
吴掌柜佯装一巴掌拍过去,打断道:“就你话多!还不快去请了东家过来。”说罢,对沈云解释道,“东家非常挂念你。自打你走了以后,东家每次来铺子里,都要念叨你,不止一次吩咐我们,如果你来铺子里了,一定要马上去请他过来。”说着,拉了他去太师椅上安坐。
“东家长情。”沈云笑道。
秦先生关切的说道:“我看云哥儿好象又长高了一些。看来,在武馆里过得好。”
“多谢先生关心。”沈云冲他颌首,“一切还好。”
大江从后面拿了两只大碗分装好烧鸡和卤蹄膀,沏了碗好茶奉上,好奇的问道:“云哥儿,新武馆是个什么情形?跟我们说说呗。现在满城都传疯了。说贝大帅请了好多仙官大人坐镇新武馆。大武宗在新武馆里,不算什么,根本就排不上号。”
“谢谢大江哥。”沈云接过,掀开盖子,喝了一口,放在手边的海棠高几上,“武馆分成三部六院。我在药院。”
就在这时,门口闪进一道青色的身影:“云哥儿,回来了!”
吴老板提着袍角,大步流星的进了铺子。
于是,又是一番见礼。
吴东家在旁边的一张太师椅上坐了,笑道:“我刚刚已经吩咐郭子去五味楼订席面去了。今天下午,铺子里放假。我们好好的为云哥儿接风洗尘。”
“谢东家!”众人欢呼。
原计划,沈云是要当天赶回药谷的。然而,吴东家他们实在是太热情了。大家边吃边聊,午饭吃到了晚饭点。城里是有宵禁的,他不能连夜赶路,所以,当晚只能留宿在铺子里。
“就宿你自己的屋子里。”吴东家有些醉了,红光满面的拍着他的肩膀,“只要铺子还在,那屋子永远都是你的。你随时可以回来住。”
客院里的房间当然要比前边铺子里住得舒适。可是,知道了娘和幼妹的打算后,他再也不敢将云哥儿带到后院去了——想想都是后怕啊。幸亏祖宗保佑,没闹出什么丑事。不然,他没脸见云哥儿不说,他与云哥儿之间的情分也都会被娘和幼妹给作光了。
就怕再出幺蛾子,连今天云哥儿回来的消息,他也是第一时间对身边的仆从下了禁口令,不许传到内院里去。
几句话,说得沈云心里暖洋洋的。
第二天,一大早,吴东家又特意到前面铺子里来给沈云送行。他塞给了沈云一个荷包:“云哥儿,穷家富路,这点银子,你一定要收下。”
沈云不好拒绝,只能道了谢,收下来。
离开妙手堂之后,他径直返回武馆。才走了一条街,后面貌似跟了两条“小尾巴”。
沈云皱了皱眉头,佯装不知道,继续赶路。
两条“小尾巴”一左一右,彼此拉开十几步的距离,远远的跟着他。
手法老练得很哩!沈云想了想,快走几步,拐进了路边的一家绸缎庄。
那两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个很有默契的微微点头,袖着手,往绸缎庄旁边走了。
沈云在店里,用两眼的余光看得真切——这是防着他从后门离开呢。
他在西城区混了半年,对这一带熟得很。不想,两条“小尾巴”也不比他差。他们居然知道这家绸缎庄的后门在哪里。
殊不知,沈云的本意就只是为了把他们俩分开。
见“小尾巴”中计,沈云当即冲伙计点头道了谢,扔掉手里的绸缎,急匆匆的离开铺子。
呀,莫非是被发现了?守在街对面的那条“小尾巴”略作犹豫,还是选择了跟上去……
三绕两拐的,大约半刻钟后,他被带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这是一条死胡同。
人呢?
不见了!
顿时,后背上的冷汗刷的下来了。
没有犹豫,他转身拔腿就逃。
很幸运,直到跑出这条小巷子,也不见那人追过来。他不敢掉以轻心,脚下不停,跑出了一条小巷子。
只要穿过前面的巷子,就是正街。他长吁一口气,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
前面突然显过一道青色的身影。
紧接着,“叭”的一声,一个麻黄色的“大包”滚到他的脚边。一个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你要往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