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立即就有京营士兵挖苦道:“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淮南的橘子到了淮北又怎么了。先前你们天雄军逃命的时候,好象和咱们一样狼狈吧!”
“你……”天雄军士兵吃这一抢白,顿时丧了气。所有人心中都闪过一个念头,如今的天雄军,比起宁乡军可是差太多了。卢督师,又凭什么将人家纳入天雄军里呢?
……
过得了片刻,先前还疯狂逃蹿的乱军渐渐地平静下来。
朱玄水骑马冲到中军大旗下,看到狼狈的诸如,心中大为不屑。朝王允成一拱手,“见过王将军,王将军安否?”
王允成这人虽然自大,可对朱玄水这个锦衣特务却是异常客气,忙回礼:“多谢朱千户来援。刚才你说已经将建奴大军打跑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玄水:“你也不用谢我,要谢就谢孙将军吧!昨夜斥候来报,说是半路上遇到一队建奴夜袭我军老营。孙将军就连夜带着军队迎敌。果然是建奴军队,不过却不太多,方才经过一番血战,斩三百余级,终于将敌人击溃。”
神态轻松地说完这句话,朱玄水又故意装出惊奇的表情问:“王将军,你不是在后方老营吗,怎么赶过来了,还带了京营主力一道。可是过来救援孙将军的,那感情好啊!”
吃他这一挖苦,王允成老脸微红,油滑地哈哈大笑,掩饰自己的窘态:“昨天一听说建奴来了,我军就炸了营,怎么也约束不住……一路乱跑乱走,在半路上却是遇到了京营的弟兄,索性就合了一路。说来也巧,却在这半路上遇到了朱千户和孙将军。”
“确实是巧。”朱玄水讽刺地笑了笑。
王允成也知道自己已经被朱千户大大地瞧不起,可他为人油滑,也知道朱玄水靠着滁州和泗州两场绝世功勋,回京之后必燃要被选拔进锦衣亲军衙门出任要职的。这种特务头子若是得罪了,将来心血一个来潮,要想找自己晦气,只一句话的事情。
自己虽然不至于会被他怎么着,可却有扯不尽的麻烦。
口中讷讷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孙元将军竟然将建奴军队给击败了,不愧是无敌虎将啊。我川军和京营羞愧,羞愧啊!”
这一句很是恶毒,他王允成自己服气也就罢了,却将京营给顺带着扯了出来同宁乡军比拟。
朱玄水也是老于官场的人,如何肯让这个当,正要说话。那边却有人出一声尖锐的大笑:“宁乡军,那边就是孙元的宁乡军。咯咯,两千步卒就想击退一千建奴,这个牛皮吹得倒是有些大,咱家却是不信的。这些年,冒功请赏的人,我却是见得多了。朱千户在滁州的功劳,想必就是这么得来的吧?”
说话的正是京营统帅高起潜高公公,刚才朱玄水一过来只顾着同王允成说话,却将他冷落到一边。
做太监的身有残疾,心理多半有问题。且,早年间,厂、卫本就是天敌,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平日间也相互争斗不息。后来崇祯皇帝同时压制两方的力量,这才让他们消停了几年。但这几年,崇祯皇帝现没有特务组织,自己办事很不方便。而且,太监乃是他的身边人,比起外臣更可靠,就陆续将内官安置到重要岗位上去。
到如今,太监有逐渐坐大的趋势。
听到这一声尖酸刻薄的挖苦,朱玄水脸色一变,感觉到了高起潜话中浓浓的不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