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教他们如何计算着弹点,如何计算射程。
可怜那四十个炮兵,以前也不过认识三两百个字,如今在这个洋鬼子手下呆了一个月,成天看着弯弯曲曲的数字,一个个都处于精神崩溃的边沿。
战争展到十八世纪,已经成为了一门科学,军队中的兵种越分越细,士兵也越来越专业化。旧有的那一套,已经被时间证明是过时的,必将被历史所淘汰。
在传授基本的数学知识之后,巴勃罗有将炮兵的所有动作分解开来,让士兵背熟。
这些天里,炮兵甚至连大炮究竟是什么模样也不知道。
一开始训练,就是一个劲的计算、背书,看起来就好象学堂里的学生。
弄得宁乡军的其他将士都在心理犯嘀咕:这个鬼子究竟想做什么?
“呼!”孙元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停下来。
卫兵飞快地将一张棉巾递过去,孙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正在这个时候,“轰隆”一声传来,震得脚下的地皮都微微颤了颤。
这一声虽然不响,也显得很是沉闷,可穿透力却是极强,就好象是震到骨子里,叫人感觉一阵心血浮动。
“这是……”刚才还整齐跑步的士兵纷纷停下脚步,转头朝轰隆声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接下来,自然是军官们一阵劈头盖脑的痛骂。
孙元吃了一惊:“大炮,这是大炮在射击。”
一个卫兵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将军,将军,二胡老爷说炮厂的大炮已经铸出来了。他正带着巴将军在后山试炮,让小的过来请将军过去观摩,费将军他们都过去了。”
所谓二胡老爷,就是沃尔夫。因为他的名字实在太拗口,宁乡军将士嫌叫起来麻烦,所以将叫他二胡。
孙元精神大振:“什么,大炮造出来了,总共几门?”
卫兵:“只造出来一门。”
“一门也好,走,我们看看去。这个沃二胡,还真没让本将军失望啊!前面带路。”
等到了后山,就看到地上摆放着一门一米多高,亮铮铮的黄铜炮。几个炮兵正忙碌地清理炮膛,然后将一个药包塞进炮口。
一个炮兵提着一根长木杠子将药包顶进炮管里,又装进去一颗实心弹。
巴勃罗还是那副吊儿郎当模样,斜斜地靠着一棵小树,将手放在花剑的柄上,满面无所谓的神情,好象是个看客。
除了这两人和炮兵外,崔师傅和岳路明也过来看热闹。现在,崔、岳、沃尔夫三人乃孙元军工系统的当家人。崔、岳二人对于制做西洋火炮一窍不通,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
相比之下,沃尔夫却是一脸的严肃,面如生铁。
除了有四个炮兵忙着给大炮装填炮弹之外,另外几个士兵则从牛皮挎包里掏出新画的地图、指挥尺和一根小竹签字,在地上计算着什么,想来是要对前方的目标进行逐一测量。
远处的山坡上已经被人用石灰画出几个圈子,想必就是这次火炮实验的目标。
孙元一看,笑着对沃尔夫道:“爵士,倒像模像样啊!开始吧,刚才错过了第一炮,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沃尔夫连连点头。
可等了半天,大炮还是没有打响。
众人定睛看去,却见那几个士兵还在地上计算。大约是学艺不精,或者是有孙元在场,老半天这几个人还没有计算出相干数据,大冷天的,竟紧张得额上出了一层热汗,有白气腾腾而起。
沃尔夫眉头一皱,立即就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