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门!”
“咻!”那一箭如同流星,自冲过来的巴牙喇兵大张的口中射入,从后脑出。
那边,关选等人还在不住追赶着如同没头苍蝇乱跑乱撞的敌人。
可这片空地实在太少,其他的枪兵对建奴也没有任何畏惧之心,同时大声吼叫着挥舞长矛不住朝前逼去。
渐渐地,空地越来越小,那个巴牙喇军再没有冲刺的空间,被挤在垓心。
“杀!”十多条长矛同时刺出,刺穿厚实的铁甲,刺穿里面的贴身麻衫,刺穿皮肤、肌肉,刺进内脏。
剧烈的痛苦让那个敌人大吼一声,鲜血从鼻孔和口中泉水一样涌出。
“杀!”众人一用力,竟将他从鞍上架起,悬在半空。
……
“轰隆!”
“来了,来了!”
前面又有人大喊。
不过,这次却没有任何麻烦,一道黑光射出,正中骑兵的额头,顿时了帐。
“拯我出恶,以国权荣,皆尔所有,爰及世世,诚心所愿。阿门!”大方还在念叨着。
空气中满弓弦嗡嗡鸣响,如同带着一种古怪的魔力。
突然间,余祥如同坠落在一场醒不来的梦魇之中,整个人都被定在那里,动不了,喊不出,呼吸不能。
一箭,一箭,然后又是一箭。先前还因为劳累而双手颤的大方臂膀却是异常的沉稳,手中的箭就没有停过,一直射,一直射,一直射。
“杀,杀,杀!”那是新兵的叫喊。
“进来了,进来了!”那是孙元将军和小毛他们提醒后面的战友,又有一个敌人过来了。
“轰隆!”马蹄声。
“啊!”惨叫声。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所有的声音都停了下来。
一缕金黄色的阳光从西面投射过来,落到窗台上,已经是下午了。
下面的战斗已经停止。
满地头是淋漓的鲜血,大约二十颗血肉模糊的金钱鼠尾头颅堆在地上。
二十匹无主的战马茫然立在人群中。
战斗结束了吗?
他看到孙元将军用手抚摩着一匹战马的脖子高声大笑:“好马,好马,诸君,此番大胜可有损伤?”
“回将军的话,没有一个阵亡,只四个士兵乱跑乱逃时扭伤了脚踝。”
“哈,零伤亡,好,好得很。”孙元跳上战马,高声问:“如何,你们还害怕吗?”
没有人回答。
孙元皱了一下眉头,继续问:“你们还害怕建奴吗?”
“不怕!”一个新兵小声回答:“建奴也不怎么样嘛,遇到孙将军,还不跟杀鸡一样。”
“我听不清楚,你再说什么?”
“回将军的话,不怕,不怕,不怕!”
“不怕,不怕,不怕!”所有人同时举起长矛,大声地吼叫起来,直吼得浑身热汗,直吼得面红筋涨,直吼得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