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不懂汉语,也不知道明军在说什么。可不知道怎么的,一看到那个老头在明军大将军面前说个不停,并时不时将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他感觉到强烈的不安。
作为从生死场上打过来回的阿古,对于危险有一种超过常人的敏感。从这个瘦小的明人身上,他嗅到可怕的气息,就好象被一头凶残的豺狗盯上了一般。
第一次,他感到了害怕。
阿古跳起来,忍不住大声咒骂喊叫起来,胸口的箭孔因为用力,又标出血来。
很快,他就被拖进了旁边的小屋里。
那个半老头走了进来,将长长的阴影笼罩在他头上:“现在,我提问,你回答。如果你同我合作,到时候会给你一个痛快,让你死得有尊严。”
竟是流利的满语,如果不是看到人,阿古还真以为遇到了同伴。
“嘿嘿,反正说不说都要死,有种你动手,今日就让你看看我满州勇士的骨气。”阿古大声地咆哮起来:“爷爷从小生在战场上,什么样的伤没受过,还怕痛?”
“不不不,痛分许多种,其中的滋味也不尽相同。有的痛可以忍受,有的却叫人恨不得立即死去。”关选目光里全是仇恨和冷酷。
他朝旁边的一个士兵点了点头,那士兵猛地一脚踢在阿古的脚弯上,将他踢得跪了下去。
阿古知道今日已经没有活命的机会,骂道:“我是不是向你们汉狗服软的。我是大清巴牙喇兵,铁骨铮铮的好汉……啊!”
还没等他将话说完,关选就从怀里抽住一把小刀刺到他的嘴上。
吃痛不过,阿古忍不住惨叫一声,张开了嘴。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木楔子塞进他的嘴里,将他的嘴撑开。
关选伸手拍了拍阿古的脸:“好了,现在我问你,否则愿意回答我所有问题。如果同时,你就点点头。”
然后将匕伸见阿古的嘴里,慢悠悠地将阿古的一颗牙齿撬了下来:“说不说?”
剧烈的痛苦袭来,阿古浑身都沁出冷汗来,黝黑的肌肉颤个不停。
可他还是强自忍受着,只圆瞪着双目恶狠狠地盯着关选,目光似是猛兽,要暴起择人而噬。
关选却不理睬,依旧慢吞吞地去撬阿古另外一颗牙齿。
渐渐地,阿古已是满口鲜血,面容因为痛苦而变得惨白。
阿古倒也硬气,从头到尾强自忍受着,死活也不肯点头。
须臾,地上已经落满了肮脏的大黄牙。
一个明军士兵:“老关,这建奴倒是能忍,不好对付啊,等下须不好向孙将军交代。”
关选冷笑:“这才开始呢,别急,别急。”就将阿古口中的木楔子抽了出来,喝道:“鞑子,你可想清楚了?”
“呸!”
阿古狠狠地将一口血吐到关选脸上。
关选一动不动,甚至懒得伸手去擦,只一鼓掌。
外面立即走进来一个端着火盆的士兵,里面正烧着一根通红的铁条。
关选拿起铁条,在火里拨了拨,有大团火星腾起,然后又在阿古身上比划起来。
阿古又惊又怒,大骂道:“卑贱的汉狗,不就是上烙铁吗,爷爷以前也不是没被火烧过,爷爷不怕,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