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孙元身边的几个将领都同时喝彩。
这可是宁乡军自组建炮兵以来第一次在战场上有所斩获,即便只杀伤了两个敌人,却也是一件值得让人鼓舞的事情。
在以往,明朝军的火炮中,小炮等同于大炮仗,也就听个响,在战场上毫无用处不说,还是个累赘。至于红夷炮,那玩意儿实在太重,在需要机动的战场上实在麻烦,也只能放在城墙上用来守城。
单就二胡所铸的这门炮看来,声光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出一炮之后,巴勃罗手下的炮兵飞快地拿起一个顶端裹着棉布包的长杆,在一桶清水里蘸湿之后,伸进炮膛,飞快地清理着里面的火药残渣。
接着,又是一颗炮弹射出,依旧是实心弹。
这一次,却落了空。
即便大炮上装了瞄准用的标尺,可惜这一队进攻建奴的队形实在太稀疏。、
炮弹落到空地上,如同打水漂一样,在地上一连蹦了好几次,总算是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建奴的前锋部队已经靠得很近了。
“把炮队撤下来。”孙元下令。
看到旗号,前方的巴勃罗喊了一声。几个炮兵慌忙行动起来,背炮弹的背炮弹,背射药包的背射药包。然后,喊了一声号子,拖着大炮不要命地朝方阵中跑来。
说句实在话,这两炮的战果实在可怜,炮兵们大多是第一次上战场,心中却有些怯了。这一跑起来,显得很是狼狈。其中有个提着水桶的士兵脚下绊蒜,一个趔趄摔了下去。还好巴饽落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起,怒骂:“干什么,干什么,水如果倒了,等下还怎么清膛,还怎么给大炮降温?”
那炮兵很是年轻,大约十五六岁模样,被军官一骂,嘴一咧,差点哭出声来。
孙元在阵中看得无声一笑,其实,这次战斗之所以带一门四磅炮过来,主要是让炮队的骨干们想熟悉一下战场氛围。毕竟,平时的训练并不能说明什么,只有上了战场,见了血的士兵,才能蜕变成一个合格的战士。
实际上,在战场上,大炮的主要作用是压制敌人的冲锋速度,扰乱敌人的阵形。单单一门炮,根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今日的战斗,孙元也没指望巴勃罗会有什么表现。
老好人费洪却非常不满,见带惯了纪律严明的步兵之后,见炮兵如此不堪,他忍不住低骂了一声:“这姓巴的也是糊涂,将军这一年多来在他们身上花了那么多银子,这两炮出去,才打中两个建奴,这跟用银子砸人有什么区别。开花弹和链弹呢,怎么不用?”
孙元依旧一脸的平静:“老费,开花弹和链弹射程有限,没实心弹打得远。此战主要的目的是训练队伍,我对炮兵却是没有什么要求的。”
等到炮兵退回本阵,建奴的第一波攻击已经来到宁乡军阵前。
“火枪手,向前一步走!”
“刷拉!”一声,两排火枪手走出阵列,端起火枪,沉稳地瞄准。
位于方阵一角最顶端的犟驴子兴奋地挥了一下手中的大斧,出一声暴喝。敌人这两百个前锋都是带甲勇士,身高体壮,手中都拿着大刀大斧和粗重的长兵器,一看就是清军中的巴牙喇兵。
这个年代明人因为人多地少,营养状况都很不好。所以,无论身高、块头,明显比建奴小上一圈。
那些重兵器,一般明军提着就感到吃力,而落到建奴精锐手中,轻飘飘如同竹竿一般。因为,清军的战术一样很普通,派几百精锐向前一冲,明军就溃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了,不外是追击,追击,继续追击。
犟驴子在宁乡军中也算是个大力士,这次又立在队伍边角的最顶端,会在第一时间迎接敌人进攻。他这一年多来,身上闲得都快生锈了,好不容易捞着仗打,心中的兴奋却是遏制不住。
敌人选择的进攻方向是宁乡军正东面的腹地,犟驴子所需要做的就是从侧面一斧挥出。
他选择的目标是一个正怪叫着加快速度冲来的刀盾兵。此人的作战经验相当丰富,脚下跑得快不说,还用盾牌将身体护得严密,让犟驴子找不到一丝破绽。
不过,这不要紧。犟驴子也懒得动脑筋,准备等下径直一斧砍在地人的盾牌上,即便不能破盾,也得将那蛮子直接放翻在地。。
可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军官们的大吼:“火枪兵,偶数准备,奇数射击,放!”
“砰!”
“砰!”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