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事已办妥……素姑已经在查了。”暗影处的声音将拓跋赟的思绪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拓跋赟听得此话,将自己悠远的目光收了回来,想起与楚蕙的第一次见面,嘴角不由得笑了一笑,那样善良的蕙儿,他怎么忍心不管她……
“文州的旱情越来越严重了,皇上也为此愁的焦头烂额,国库空虚已久,文州林锡又私吞了不少赈灾的钱,皇上怕是要治他的死罪。”拓跋赟想外走了几步,轻轻打开窗,语气悠悠的说道。
文州频频传来灾报,林锡虽还在任上,但过不了几日皇上定会革了他的职,甚至会要了他的命。
“蕙儿如今在宫中没有什么依靠,在宫里很难生存下来,我若是这次把林锡保了下来,那蕙儿在朝堂中也算是有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后台了。”拓跋赟思忖着说道。
蕙儿现在的位分,说高不高,上面有沈贵妃和萧贵妃两人,说低呢,倒是也不低了,下面的嫔妃昭仪倒还是很多,但与沈贵妃和萧贵妃相比,蕙儿处于极大的弱势之中,身份低微不说,朝堂中根本无人支持与她。
“王爷,贤妃身后不是有您吗?况且您若是帮了林锡,那不是正与皇上处治贪官相背离吗?”云深皱着眉头说道。
王爷虽没有做那个位置,可这些年一直暗中帮着皇上实施新政,推了不少廉直的清官上去,也拉了不少贪官污吏下来,可是,现在王爷要为了一个女人,连最初的那些坚持都能不要吗?
拓跋赟听了云的话,抿了抿唇,沉默了片刻后,才沉声道:“云,蕙儿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能在明面上帮着她的人,而我,只能在暗中帮他,况且我帮林锡,但并不代表我会放过他,保他只是暂时的,到时让风去看着他便好,只要等蕙儿在宫里站稳了脚跟,收拾他也只是早晚的事。”
“可是您若是想保住林锡,定是要有一番大动作的,极有可能被皇上现,那您所做的这一切又如何与皇上交代呢?”云的声音透露出满满的不赞成之意。
先皇走的时候,最怕的就是王爷和皇上会兄弟反目,但先皇驾崩之前,不,楚蕙出现之前,王爷与皇上感情一直很好,皇上总爱来成王府找王爷下棋,每次都还赖着不肯走,皇上登基后也爱称王爷为三哥……
但楚蕙出现之后,仿佛一切都变了,皇上再也没来过成王府,与王爷也生疏了很多。
虽然没有证据,但云总觉得,王爷做的那些事,皇上像是都知道似的。
拓跋赟沉默了很久,就在云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拓跋赟突然微叹了一口气道:“如何交代?云……我不知道,但国库空虚,我若是不出手的话,文州的旱情怕是要损失惨重了,现在很多流民在文州已经开始躁动了起来,若是再安抚不好他们,他们肯定是要朝上京城涌动过来……”
云听得此言,深皱着的眉头缓了一缓,原来王爷的目的还是为了帮皇上……文州的灾情严重,王爷实是心里还是挂念着赈灾一事的。
“王爷准备怎么做?文州赈灾的银子都被林锡吞了,难道让他吐出来不成?”云的语气缓了些,但还仍是有些不解的说道。
让他全部吐出来定是不可能的了,但他若是想保住自己的命,不拿出点东西来定是不行的……
“云,还记得父皇留给我的那张地图吗?”拓跋赟双手附在身后,听不出是何语气。
当然记得,当初先皇薨逝的时候,曾亲手交给王爷一张地图,王爷一直将这张地图藏在王府的地窖里,这么多年来从未说起过。
“记得,但云还记得您说过,这张地图不到万不得已时,是定不能拿出来的。”当初王爷把地图带回来时亲手封在地窖中时,语气深重的说道。
拓跋赟听得此话,看了看皇陵的地方。父皇,那张地图,孩儿不得不用了,为了保住大周的子民,保住孩儿心爱之人,还请您莫要怪罪。
“那张地图,是个藏宝图,据我所知,那是当初先祖们打天下,权利的血腥替换时所得,因为它不能见于明光,所以先祖们将它们藏于某处,为后代遇险时所用。”拓跋赟说出这段话时,不知为何,云却听得了话里深深的顾虑。
拓跋赟其实真的不懂,为何父皇会将藏宝图交给自己而不是阿韶,而且当初父皇把皇位传给阿韶时,还让自己立誓永不争夺皇位……
既然阿韶做了皇帝,那藏宝图也应交给阿韶才是,这么大的一笔财富,也应当是先祖为保全皇权所准备的,那为何父皇会将藏宝图交于自己,这难道也是父皇留与自己的后路?
“那王爷为何不派我们的人先行去寻宝呢?”
云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