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雀见门口乱作一团,也顾不得多说,与石葫芦出了藏经阁四处打探。无奈的是,两人转了一大圈回来,逸青云仿佛石沉大海一般,毫无消息。
大门处,钻儿将几个弟子训斥一通,此刻那几个看守弟子正苦着脸报屈,他们七嘴八舌地都说绝对没有渎职,当时那年青修士的符牌并无任何问题。
这事便奇了?!除非是两种可能,一是验明符牌的执事说谎,二是有人改动了藏经阁阵法的记录,抹去并且替换掉了年轻修士的记录。问题是,在蓝雀的眼中,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都似乎与藏经阁内部的人员脱不开干系。
面对蓝雀咄咄逼人的质疑,钻儿的脸色就更是难看。不过,当蓝雀提出要马上向殷主任汇报此事的时候,却被钻儿拒绝了。
按照钻儿的解释,长孙长老会客的时候严禁旁人打扰,除非是藏经阁被一把火烧了,象花狸峰走失一个弟子这般小事,是不可以即时通报的。况且,无论那个与逸青云一道出去的修士,身份上出了什么问题,也不能判定他与逸青云的走失有直接的关系。因为根据两位执事的回忆,搀扶着逸青云的先后共有两位修士,说不定他们都是看到逸青云不舒服,出于好心而为之呢?
再者说,逸青云从失去联络到现在不过是几盏茶的时间,怎能轻易判定他就是被人掳走呢?眼前岳麒麟就是个最好的例子,这小子躲在角落里睡觉来着,说不定逸青云也是真的身体不适,找地方休息或者购买丹药去了呢?
若论耍嘴皮子,蓝雀与石葫芦绑在一起也说不过钻儿,见钻儿口若悬河地打起了官腔儿,蓝雀也是没有办法,最后只好将秋香搬来,人肉传音给殷勤。
而此时的小洞天中,被殷勤质问的长孙烈,心中也在纳闷。奶奶的,这是哪个龟孙做的好事?道爷还没使手段呢,这龟孙倒是抢先下手了!有那么一瞬,他也曾怀疑会不会是钻儿因为破解不了密文而出手,不过这个念头只在他脑海中一闪,便被他否定了。钻儿心思虽然活泛,胆识却是不大,绝对没有先斩后奏的魄力。
既然不是钻儿,长孙烈能够想到的有能力有实力做出此事的就只有王长老。这老小子为了他那个不成气的龟孙倒是舍得下本儿!只是公然在我藏经阁里掳人,也未免太不给我长孙烈的面子,回头还得敲他几块寒星铁才行。
长孙烈的脑海中一瞬间转过许多念头,脸色却古井不波,面对殷勤气势汹汹的指着,他反而靠回了软榻,指尖敲着桌面反问道:“难道殷主任觉得我长孙烈的非常手段就是这种下三滥的招术吗?”
“不好说。”殷勤紧绷着的脸庞忽然松弛下来,也悠哉悠哉地坐回靠椅,学着长孙烈的样子指尖敲打桌面上笑道,“人心隔肚皮,不把心肝剜出来,谁知道别人肚肠里到底有多烂啊?您说对吧?长孙长老?”
逸青云出事,可以说既在殷勤的意料之中,又在他的意料之外。自从早晨看过家中传来的消息,殷勤便从花狸峰内种种乱象里,嗅出了阴谋的味道,而且他可以断定,这些乱想的背后,所针对的人八成就是他这位上任不久却得罪不少人的老祖办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