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子?”武传芳长叹一声,“哪怕早两年听到这个乐子,那件金斑斓也不会抵与益成号了。”
“老哥难道抵了死当?”殷勤随口道,“若不是死当,只要当期未到,赎回来就是。老哥若是灵石一时不凑手,只需您一句话,我便帮你张罗去,多的没有,一两枚高级灵石总能凑得出来。”
武传芳心中嘀咕,摸不清殷勤如此热心,会不会在打他府院的主意?
殷勤却似乎没有留意到他的小心眼儿,自顾自地又道:“要我说,老哥不妨往各大赌坊转上几圈,亲手从生门中将灵石捞回来,岂不是更妙?”
武传芳听得老脸一热,暗中惭愧着转移话题道:“这话其实是我该劝老弟你的,老弟身怀如此高明的赌技,何苦在那野猴岭中讨生活?以老弟的能耐,便是去到皇城,也能赢下一座灵脉来。”
殷勤摇摇头,正色道:“您的身份尊贵,天下赌坊大可去得。殷勤不过一个蛮人,连小仓山那种小赌坊的门都不好进呢。更莫说在赌坊里赢钱,怕是前脚赢了钱,出门就会挨上一黑棍,被人拖到蛮荒里喂了妖兽了。”
武传芳微微一愣,殷勤这话看似自嘲,未尝不是在提醒他,切莫仗着搞懂了生死门的诀窍,便想着去到赌坊大放其血。说句难听的,哪个赌坊背后没有根脚?若是输急眼了,谁管你是皇叔还是国舅,先从背后捅上一刀再说!
殷勤三言两语,将武传芳的小心脏忽悠得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见他神情变换,沉默不语,感觉时机差不多了,这才低声道:“不瞒老哥说,仅仅看穿生死门,也不过是赚些零花的小钱,真想从赌字头上赚钱,唯有一个法子......”
“你是说,开赌坊,做庄家!”武传芳见殷勤说到一半,便笑而不语,忍不住接口道,“不过,想开赌坊,却是不容易啊。临渊城中,那些外城的小赌坊野局子不提,内城之中只有两家赌坊,后台老板,一家姓武,一家姓尹。就连梁家趁着势大,百年前想在此地开一赌坊,也只支撑了三五年,便被挤兑黄了。”
“谁说要在临渊开赌坊?咱们花狸峰集合山门之力,大兴土木搞了个一行园,老哥哥可曾听说过?”殷勤神秘兮兮地左顾右盼,见赌室之中尘埃落定,便引着武传芳回到屋中,关上门,这才神秘兮兮地取出一只幻境盒子,“咱家的赌坊,就开在一行园中!”
他一手托盒,另一只手掐诀往盒上一点,刹那间盒中放出一片光明,狭小屋子的四壁被光明遮掩,呈现在武传芳眼中的却是一间金碧辉煌,灯火通明的广阔厅堂。
整座厅堂呈长方形,宽有三十余长,长愈百丈,在厅堂中间,整整齐齐摆放着一排排,一趟趟的台案,一眼打过去,全是赌坊中常见的赌台样式。
还来不及细看桌上的赌具,仅仅这一座广大厅堂,便将武传芳看得目瞪口呆:这厅堂之中得有几百张台桌吧?每张桌都坐满了的话,还不得几千人啊!临渊城最大的赌坊,也不过十来张赌桌,能容纳百十号人。奶奶的,这蛮子是照着皇城里金銮殿的规制,造了个大赌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