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蛋儿长周致五岁,有一身力气。但他偏偏不务正业,和一些泼皮闲汉打的火热,整日游手好闲。因张虎蛋儿力气大,下手狠,泼皮闲汉们都很惧怕他。
在白岳村,张家和周家家境相仿,两家走动的紧,周致自小也就成了张虎蛋儿的跟屁虫,跟着张虎蛋儿玩耍。张虎蛋儿对周致也十分关爱,真正当成亲兄弟般看待。
周致没读过书,斗大的字不认得一个,张虎蛋儿是最为清楚不过的。
“小致,听哥哥的话,跟我回家,切莫在这里生事。”张虎蛋儿虎着脸一把拉起周致,分开人群这就要走。
陈文举虽然狂傲,但对张虎蛋儿这样的泼皮头头,有时候也要给几分面子。眼见周致要走,他今日打算狠狠羞辱周致,从而更进一步提高他身价的机会就要泡汤。陈文举哪里肯善罢,不由分说,伸出双臂就挡住了两人,阴沉着脸说道,“张虎蛋儿,本少爷和周家小子打赌与你何干?知趣儿的快快闪开。”
“去你的,仗着有点儿文墨就这样欺负人啊!”周虎蛋儿丢下一句话,硬生生的拉着周致还是要离开。
别看周虎蛋儿也是个穷汉,但他并不怎么怕陈文举。的确,大不了一条命在这里顶着,谁不怕不要命的主儿啊?
陈文举脸色愈加难看,朝周致说道,“周家崽子,难道就这点儿本事,夹着尾巴逃了,真是怂蛋呐!怂蛋,周家这样的泥腿子就是怂蛋,八辈子不会有出息的。”
声音阴狠。
周致并不恼火,呵呵笑道,“陈三少爷,谁说我要逃走,我不走,今日定和你赌。”
说完,一甩手,甩开了张虎蛋儿。
“小致,你这是作甚,莫不是真的疯了?咱虽然穷,但也是男儿汉,男儿汉岂可自取其辱?走,跟哥走。”张虎蛋儿急急道。
张虎蛋儿虽然是个粗莽汉子,但说话却总是男儿汉男儿汉的,很有点儿气势。
“虎蛋儿哥,今日你就依了小致,小致没疯。”周致站在张虎蛋儿面前,一脸诚恳道。
此时的张虎蛋儿越来越纳闷,往日里在周致跟前,他从来都说一不二,周致最听他的话,可今日真是邪了。见周致一脸坚决,犟劲十足,张虎蛋儿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作罢。
“虎蛋儿哥,今日之事还要请你帮个忙。”周致眼望张虎蛋儿,一脸郑重说道。随后周致便凑在张虎蛋儿耳边私语几句,张虎蛋儿脸色狐疑不定。
他看了一眼陈文举,随后又瞅瞅周致,最后一跺脚,道,“唉!小致,今日哥就依你,看你到底弄出什么名堂。”
说罢,分开人群朝村中跑去。
张虎蛋儿走了,陈文举稍稍镇定了一下,阴声道,“周家小子,开赌吧。”
“且慢,你我二人打赌,空口无凭,立字为据,还请陈三少爷让人写个契约出来。”周致一摆手,仍然是笑呵呵的说道。
“呵呵!这等小事还写个屁的契约?本少爷并不担心你输了不学狗爬,量你这穷家崽子也没那份胆量。哼!”陈文举冷笑道。
他嘴上这样说,不过心里却突地“咯噔”一下,暗暗想到,今日这周家崽子真是反常,竟还知道写契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