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没想到邱回春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到底谁是郎中啊,我若是郎中还用跑到你邱回春家来吗?
哎呦!不对,这老者……
周致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这老者该不是高血压吧?
行动很少,身体肥胖,整天头晕目眩,显然是高血压的症状,而且现在天气转寒,正是高血压多发的时节。在大明时期因为人大多营养不良,得高血压的反倒很少,邱回春见的少,也就不怪他看不出来了。
后世颇为多见的高血压大多用西药,采用利尿或者是扩张血管降压治疗。用中药和食疗治起来要慢一些。可那些中药的名字周致却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此时若想让老者快速降压,最有效的办法应该是给他放血。可放血只能治得了一时,并不能去根。
管他呢,先让这老者好起来,让邱回春为小成诊治才是正理。
“呵呵!邱郎中说对了,别的病我治不了,这老人家的病我却是能治。”虽不能完全断定老者得的一定是高血压,但周致还是说的十分坚定。
管他是不是呢,反正放些血出来老者也不会死了。万一是高血压,那不是立竿见影,老者能好起来了吗?周致如是想到。
邱回春一愣,十分轻蔑的看了一眼周致,根本不予理睬。
他是白岳村的郎中,周致的那些事他早已从村民口中得知。尤其是得知周致冬天里妄想种出新鲜蔬菜,他就和很多人有了一样的想法,这周致疯了。即使没疯,精神也是出了大问题。
病急乱投医,那中年男子其实也早已看出邱回春不能诊治他爹的病。但没有办法,只有在这里干耗下去。此时听周致这样说,立刻朝周致看过来,见周致脸色严肃,不像是在说谎,就急急问道,“这位小兄弟,你真的有法子治好家父的病?”
他此时俨然忘了刚才还狠狠的呵斥周致。
周致毫不犹豫的说道,“当然能治好。”
“你说如何诊治?”
“放血!”
“什么?放血?你这分明是要害死家父,是何居心?难道就为了让邱郎中先给你弟弟诊病吗?”中年男子立时暴怒,吼道。
邱回春更是呵呵几声冷笑,“呵呵,胡言乱语,这分明是要害死人呐!老夫从医几十载,从未听说过放血能治好病的,你这周家小子心肠可是够歹毒。”
周致并不恼火,说道,“邱郎中可以用针在这位老人家耳尖穴针刺一下,让血液缓缓流出。老人家体胖,流些许鲜血如何就会死了?”
邱回春皱起眉头冷冷扫了一眼周致,干脆不做理会了。在他想来,照周致的说法给老者放些血出来,即便老者不会死,但也是于事无补,老者根本不会好转,反倒是白白浪费了功夫。
那中年男子稍稍迟疑了一下,说道,“刚才这位小兄弟说的倒也不差,只是在耳尖针刺一下,流出少量血来,家父断然不会有事。郎中可以照他的法子试一试。”
中年男子这样说,邱回春才真正重视起来。他对那中年男子俨然有些尊敬,此时听他说话,不便驳了他的面子,便稍稍沉思后捻须说道,“针刺放血老夫倒是可以一试,不过若是出了什么不测,却与老夫无关。”
中年男子脸现为难之色,看一眼邱回春,又看一眼木床上一直叫喊的老父,犹豫了好大一会儿才下定了决心,道“邱郎中尽管针刺,家父若有意外与你无关。”
邱回春轻轻点头,随即取出银针,找准老者的耳尖穴,用力刺下一针,暗红浓浓的血液随后慢慢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