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进略微想了想道,“如何就寻不到人了,眼前我们不是四个人吗?高昌镇上还有一个秀才冯茂和老夫关系不差,他也可以算上一个。召庄的邱浩岚邱秀才刚过三十岁,才学也是不小,他也可以算上一个。
还有白岳村岳家的岳书震虽还是个童生,但老夫听说他也是敏而好学之辈,也可算一个。
呵呵!至于高昌镇程珂程大举人的四公子程定邦年方十七,也考中了秀才,有‘庆都神童’之称,但老夫向来不喜那程大举人,那程定邦也是孤傲的很,老夫看他就算了吧!”
范进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下,饮茶了一口茶接着说道,“如此算下来,其实就有七八个人之多了。况且我们组织起文会来,附近乡野读书人定会趋之若鹜,就怕到了那时你这吕家盛不下喽!”
吕行川平时很少出门,只在家里闭门读书。和附近乡野的读书人接触的很少,听范进说起他和他们很多都相识,不由的面色一喜。
周致听闻范进说起附近乡野竟有这么多读书人,也是心里欢喜。毕竟自己要走读书科举之路,从现在开始多结交上几个朋友对日后是大有裨益的。
所以周致也赞成的说道,“既是要组建文会,那就几位哥哥多多费心,小弟虽读书不久,但这个文会是必须要参加的。”
魏好古接过话头,说道,“附近乡野读书人虽不少,但终归没有大名气之人,就是连个普通的进士也是没有呐!据我所致,这些年来庆都县还没出过进士哩!”
范进笑道,“呵呵!好古贤弟且莫这样说话,虽说我庆都县小,这些年未出过进士,但只要是我们的文会做大了,那附近县里的读书人也定会召拢而来。
庆都县虽没出过进士,但离我庆都县不出两百里的礼县却是进士不少,像礼县的冯家、张家、韩家、刘家都是进士大户,还有万县的张家,以及定州的刘家,这些家族非但是进士大户,还有好多在京城或各地为官呐!真若是和他们结识了,我们这些人日后想不发达都难。”
“好像还有博野的刘家,范兄可是没有提起呦!”魏好古嘴角带笑,很有意味的说道。
“呵呵!那博野的刘家就不要提了,单是出了一个刘棉花,这样的家族我们就不能结交了。”范进正色道。
他口中的刘棉花自然指的是成化年间“纸糊三阁老”中的刘吉了。“刘棉花”是时人送给刘吉的雅号。何意?棉花者,不怕弹也!
此时刘吉已死去三年,但刘吉的臭名声却还在广泛流传。这家伙官至大学士,内阁首辅,可却尸位素餐,精于营私,整日屁事不干。
刘吉算是近些年来保定府出的最大的官了,他的名声虽臭,人也死了,但在朝堂上却还有一定的影响力。而且博野的刘家因刘吉而壮大,这些年出的读书人非常之多。
像是庆都县相邻的这些县有这么多读书的大家族,周致却不知晓。今日听了,真是开阔了眼界。同时也更加坚定了他读书科举的决心。
周致忽而心中一动,问道,“范兄知晓如此多的读书大家族,可曾听说过唐县的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