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致急忙微微一笑,说道,“回太子殿下,其实周致并不是比别人聪明,只不过是小人在观察这世间万物之时,多用了些心思罢了。
在这世间万物中,其实有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看到的表面那般现象,可能在其中暗暗藏着秘密。譬如,现在我就有一个问题,我请问大家,一斤棉花重还是一斤铁重?”
周致之所以说出来这样的问题,其实还有一层深意。今日反正自己是出头了,那索性就真正显露一下。再有,在这国子监中,是差不多全天下的人才。自己的某些想法说出来,说不定能启发一些人,从而也算是开化了民智吧。
周致越来越看出大明时代的人其实并不比后代的人愚笨,只不过是他们的见识比后世少很多,相对的眼界就狭隘了。眼界狭隘了,那自然就不能探索出更多的知识。
像一斤棉花重还是一斤铁重,周致不知道这样的问题在何时就出现了。反正在后世那些头脑简单,比较懵坑的人是很容易回答错误的。
果然,周致的话音刚落,就有人哈哈大笑起来,正是那郭勋。郭勋刚才还低头耷脑,听到如此简单的问题,旋即就精神振奋了。他暗暗想到,周致今日是怎么了,他移动了雕像,在太子和众人面前可谓风头出尽。他是不是昏头了,自以为大家都是笨蛋,就他一个聪明人呢?
呵呵!也可能周致就这样的水平,也只能有这么幼稚简单的问题了。
是呀,他一个乡下的穷酸秀才,能有多大才能,就是聪明也不过是小聪明罢了。刚才移动雕像的方法也不过是雕虫小技。说不好是在乡下,他曾经看到过别人这样移动重物,他只是效仿罢了。
朱厚照听周致问出如此明了的问题,也很吃惊。不过他还是没有当场说出,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郭勋,说道,“那就请郭勋回答周致秀才这个问题吧!”
“呵呵!这还用得着回答吗?当然是铁重了!”嘴快的郭勋当即脱口而出。
朱厚照随后看向周致,观察着周致的表情。他以为郭勋回答的非常好,千真万确。谁不知道铁要比棉花重的多呀?这简直就不是一个问题。
可周致却面色平和,非常淡定,默不作声,而是将目光投向在场的所有人。
虽说大家想的答案和郭勋的回答一样,但不知怎么回事,现场的人却都是默不作声。很多人想的是,周致这样聪明的人,绝不会只是问出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定然是暗藏玄机。
果然,稍稍过了片刻之后,就又有人呵呵的笑起来。
这次笑的人是算术先生邢洪。邢洪笑过之后,大步走到了郭勋面前,手指着郭勋训斥道,“郭勋,我和你说过多少次,遇问题要动动脑子。难道你没有脑子吗?这么简单的问题,你竟然还回答错了。哼!也亏你还真跟我学了几个月的算术,你真是为我丢人呐,真是一个莽撞无知之徒。”
邢洪性格怪异,虽在太子跟前,邢洪还是那般孤傲,并不惧怕太子。
可那郭勋却是想都没想,便又是说道,“先生,我知道你喜欢周致,可也不能这样胡乱喜欢啊。我如何就回答错了?还请先生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