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小的确实还有一件事情,其实……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事情。”仁盛支支吾吾的说道。
“你这崽子,在咱家跟前有话便说,为何还这般吞吞吐吐?说吧,你还有何事?”李广面色一板,沉声道。
仁盛瞅了一眼吴经,见吴经似乎根本就是心不在焉的模样,他知晓吴经是李广的心腹,索性就接着说道,“小的在安肃县日子过的还算不错,只不过在几个月前小的被人欺负了!”
他这一句话顿时让李广眉头一皱,那一张白脸上松弛的肉皮都颤了颤。不过他还算是沉得住气,说道,“是不是那保定知府彭泽,哼!咱家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和彭泽生事,在他跟前老实本分些,让他不要抓住你的把柄。”
“公公误会了,不是彭泽彭大人,其实小的在安肃县,彭大人还真是很少过问小的县内的事情,小的和彭大人关系还算过的去。”
“不是那彭泽,还会是谁?难道是保定府的通判和同知之类的?”
“都不是,欺负小的人是个乡下秀才,名字叫周致。”仁盛说道。而后便将三个月前周致的书童齐彦武暴打了他的四个家奴的事情和盘托出。
李广的那张脸微微泛着红气,显然很是不解,也很是愤怒。他此时生气的倒不是周致欺负了仁盛,而是生仁盛没出息的气。
一个堂堂的知县,竟然被一个乡下秀才欺负了,这仁盛也太窝囊了吧。自己如何就让这样一个没出息,烂泥扶不上墙的人去做了知县。说出来,连带着李广自己都感觉丢人。
一旁的吴经闻听,立时有了兴趣。嘿嘿!没想到我还没说出这个周致,却让仁盛说出来了。行!今日看是机会来了。不过此时吴经还不便插嘴,他默不作声,却是在细细观察着李广的脸色,支起耳朵细听他们二人的对话。
仁盛见李广脸现怒容,慌忙跪地,说道,“公公啊,不是小的没出息,实在是现在小的对那周致却是无能为力。那日周致领着他的书童只是从安肃县内经过。他打了小的的家奴,等小的得知并追出来的时候,周致已扬长而去,走出了很远。
现在那周致在京城国子监读书。公公您知道,小的在安肃县当知县,朝廷平时是不准小的进京的。这年关小的来看望您,也是偷偷来的。小的不能进京,也就不能报仇收拾周致了。”
仁盛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担心李广还说他没出息,便又说道,“小的其实早就想到了要报复周致的家里人。可小的扫听了一番,小的更是惹不起呀。
公公可知这周致娶的谁家的女儿?他娶的竟然是倒马关千户所的千户寇大刚的女儿。公公您知道,小的只是个七品的芝麻官,如何能惹得起寇大刚那个正五品的千户?
所以小人想了想,这件事情还是这样算了。可今日见到了公公,却突然想起来,心里堵得慌,就和公公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