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盛嘿嘿的一阵冷笑,道,“说的真好听,我一定会后悔的。真是笑死我了,你们现在是阶下囚,被我抓来了,生死就掌握在我手中,我就不明白我有什么后悔的。
你丫个小崽子,就是一个书童,说话真是狂妄啊!从你身上就看出来,你的主子不是啥好东西,害国害民呐!”
他倒是没对齐彦武动粗,只是斜着眼瞅了几眼齐彦武,便晃荡着身体站在周致跟前。
“周致,周大秀才,你知道我是谁吧?我是这安肃县的知县,仁盛。今日就是要告诉你,你惹上了我仁盛,你就要付出代价。
上次你经过安肃县,也不打听打听就胡乱的打了我的人,你丫这不是欺负我仁盛吗?
哼!今日就告诉你,我仁盛不是好欺负的。保定知府彭大人和你关系不差是吗?我仁盛倒还是很尊敬他。想来就是富尊大人知晓了你欺侮我之事,也定然会为我做主的。”
周致横眉立目,冷冷的凝视着他,一言不发。
周致的这种表现让仁盛顿时火起,旋即喝道,“怎么的?你丫还不服气咋的?你只是个乡下穷秀才,而我却是安肃知县。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背后的是李广李公公。
李公公你听说过吧?
对了,像你这样的小角色定然不会知晓李公公的大名!”
周致闻听,心里“咯噔”一下,特么的!又是李广,也难怪了,也只有李广那样的太监才会收留这样的败类,为这样的败类撑腰。
周致昂然而立,想了想,双目冷冽的注视着仁盛,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不服气!”
“嘿嘿!本大人就是专治各种不服!周致小子,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说起来你也算是个人才,只要是能跪在地上给本大人磕上三个响头,对本大人格外尊敬,本大人立刻就会放你走。
毕竟你和我之间没什么深仇大恨,我呐!只是要寻回那日丢失的颜面。”
周致忽而感觉眼前的仁盛有些可笑,甚是可悲。专治各种不服,行!像是这样的人竟然在这“弘治中兴”,所谓的清平盛世堂而皇之的做了知县。
这不仅是弘治皇帝的悲哀,更是整个大明的悲哀。
周致脸上浮现满是不屑的表情,不再说话。周致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仁盛的火气就更大了。
大手一挥,命令道,“来呀,先将这小子狠狠揍一顿,然后看他到底是服还是不服?”
那个叫刘青的凶汉低头哈腰的走上前,谄媚的在仁盛耳边嘀咕了两句,仁盛面色微沉,狐疑的瞅了几眼周致,便又是说道,“行了,今日先将他们收入大牢,明日再审。”
刘青和仁盛耳语,周致自然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不过不管怎么说,今夜还是免去了一顿皮肉之苦也是好的。至于明日会如何?周致想到,反正事情是这样了,只有慢慢想办法,寻求脱身,而后再求报仇而已。
不得不说这个凶汉刘青还算有些脑子。他对仁盛说周致是秀才,而秀才在未剥夺功名之前,是不能受刑的。况且保定知府彭泽很欣赏他,周致身上带了伤,等于是留下了铁的证据。万一彭泽怪罪下来,恐怕会给仁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