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众人说话,柳开先当即缓缓吟诵道,“春晴:林下春晴风渐和,高崖残雪已无多。游丝冉冉花枝静,青壁迢迢白鸟过。忽向山中怀旧侣,几从洞口梦烟萝。客衣尘土终需换,好与湖边长枝荷。”
柳开先摇头晃脑的吟诗,显然非常自得,沉醉在了这种春光明媚的好景致之中。
他刚刚吟完,诸葛后程敏政还有杨廷和还在慢慢体会诗中之句,却听徐奎壁当即说道,“好诗,这次是真真的好诗,还是柳兄厉害呀。柳兄不出口则已,一张口便是一鸣惊人。
哈哈!明年春天就有会试殿试,这状元郎嘛,可就真的非柳兄莫属了。京城柳家这次可是要好好的出上一口气,光耀门楣了。”
徐奎壁几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在拍柳开先马屁的同时,也是在贬低刚才杨慎和周致所做出来的诗。
客观的说,刚才柳开先所做出来的诗的确是一首十分不错的诗。但若是说绝对胜过了杨慎和周致,却也未必。在杨廷和程敏政以及诸葛后想来,他们三人所作出的诗在伯仲之间,可谓难分胜负。
三个人三首诗都是描写春天的,而且用词非常贴切,在场的众监生也就没有人敢再站出来了。其实他们脑子里也或多或少有些诗词,但自忖比较起来,和杨慎周致还有柳开先的差上一截儿,谁还会在这时候出来自讨没趣呀。
朱厚照是分不清诗词好坏的,眼见周致和柳开先都做了一首诗出来,心下很是得意,便扭头朝杨廷和诸葛后程敏政看过去,问道,“既然有三人作诗,那你们三人就断出个高下来吧!”
三人都是你看我,我看你,一脸苦楚,实在不好分出高下呀。每个人的诗都各有千秋,若是硬生生的排出个一二三来,那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还是杨廷和说道,“殿下,他们三人的诗不分高下,只能算是旗鼓相当吧!”
朱厚照的一张脸旋即阴沉下来,稍稍沉默了一下,便说道,“今日本太子就是想看看他们三人谁高谁低,那就必须要分出高下才行!”
周致其实一直很纳闷,刚才柳开先的诗好像在后世是听过的,后世史书记载作者根本就不是柳开先,而是另有其人。可现在却是柳开先吟诵而出,显然这首诗在此之前是绝对没有面世过的。难不成真的是柳开先所做,史书记载有误?
唉!史书也是人写出来的,在某个时代为了黑某人,有时候把某某的诗安插在别人身上的事情其实是有的,这也不足为奇。
不过,不管怎么说,刚才柳开先所做出来的诗的确不差,这柳开先真有才学,日后自己还必须要更加用心努力,才有赶超他的可能。
杨廷和皱眉道,“殿下,他们三人各作一诗,不分胜负,这如何要分出胜负啊?”
“你们怎么分出胜负本太子不管,本太子就是要你们排出个一二三,本太子到底要看看这国子监里是谁厉害,还是十岁的孩子杨慎最为厉害。”朱厚照绷着脸说道。
听他的口气好像对杨慎有些不满。
也难怪了,一个十岁的孩子站在这里要和众人比试作诗,这无论要谁看来心里都难免憋气。难道就让这个十岁的孩子这么张狂吗?
再说了,在宫里杨廷和教授朱厚照读书,朱厚照就对杨廷和很有成见。今日他的儿子在这里傲慢无比,从朱厚照的心里讲,他满盼着有人能胜过杨慎,也好让杨廷和颜面无光,朱厚照在心里解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