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其意料,消息果不其然的以着最快的速度送到了陈凯的案前。说白了,同样都是巡抚衙门,但是双方的实力差距过大,根本用不着那些想要交投名状的士绅、商贾们出手,从张孝起的公事房一出来,消息就直接送往了此间。
“这就要拼死一搏了吗?”
摇了摇头,戏谑之中,却绝无不屑。能够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总会有着这样那样的过人之处,断然不可小视。这是其一,而更重要的是,陈凯很清楚如郭之奇、连城璧、张孝起到底都是什么样的人物,很清楚如他们之类的人们或许在某些方面是愚蠢的,但也恰恰是这一份愚蠢,显得那么的可敬。
只是,陈凯从来到这个时代起就已经想得分明,他是要用历史的车轮碾死一切阻拦华夏复兴的存在。满清自是不可豁免的,而其他挡在路上的存在,要嘛上车,要嘛一同被碾成齑粉,别无他法!
“人,来齐了吗?”
“回抚军的话,三位大帅都已经在二堂恭迎抚军训话。”
恭迎,回话的官员用了这么个词儿,着实让陈凯开始怀疑他的功名是不是花钱买来的。不过,这也仅仅是在脑海中闪烁了一眨眼不到的功夫罢了,下一秒,他对于这位官员的看法就变成了“凭着这份才学,考下个进士都是应该的”。
“嗯,很好。”
陈凯站起身来,随手一拂官服,便大步走出了公室房。而在二堂的所在,那里的三位大帅,一个是南洋伯凌海将军陈奇策,一个是海陵岛总兵官李常荣,而最后那人,既不是罗定州的韦应登、叶标的二选一,也不是高、廉、雷的周金汤、邓耀、高进库、张月、郭登第之流中的任何一个,却是一个最不可能出现在广州巡抚衙门的存在——镇守恩平、阳江、新会等处总兵官,挂虎贲将军印,恩平伯王兴,那个当年诨号“绣花针”的前流寇首领,故两广总督连城璧的死党!
“见过抚军老大人。”
“免礼。”
陈凯步入二堂,陈奇策和李常荣立刻便起身行礼,倒是王兴,礼数行得很是勉强,若非是另外二人已经行礼了,他什么也不做实在说不过去的话,大概也就起身意思意思了事。
对此,陈凯倒也并不在意,就连陈奇策和李常荣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异样,反倒是之前甫一得知王兴来了的时候,那一刻的震惊要来得更大一些。
说起来,今日相邀,于陈奇策和李常荣而言都是很清楚将要发生些什么的,对于这些有了比较全面的考量,到此无非就是个表态而已。却是那王兴,陈凯在确定了陈奇策和李常荣启程赴约之后,只给他送了封仅有一句话的书信,他看过书信后便再顾不得其他,直奔着广州城就过来了,反而比前者还要早到个半日。
礼数罢了,陈凯也懒得再去寒暄什么便直奔主题。这是应有之义,毕竟,如陈奇策、如李常荣,这都是与陈凯穿一条裤子很多年的了,郑氏集团的财政补贴始终拿着,他们也在做着与郑氏集团的水师一般的活计,再加上粤海商业同盟的存在,彼此之间早已形成了不可断绝的利益纽带,此番事情在私下已经勾连了多时。而那王兴,大概也没有什么耐心听陈凯多说“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