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后门出去就是一个院落,占地可相当不小。看来原来的主人,是把这里当成员工宿舍和仓库在使用。并不像是平常住家的格局。
这儿的原主人应该是仓促离开的,好多房间都有粗笨的家具留在那里。不少破烂的字画、图书也丢在各个房间内。
有个房间竟然还有一套机器设备,朱由检和王承恩两人一时也看不出是做什么用的。
两人还在逐屋的查看,猛然听到一阵纷嚷、杂乱的声音。一帮人吵吵嚷嚷、大呼小叫的经过小楼冲进后院。
这一帮人共有7、8个人。为首的是两个身穿大红罩衣,身佩腰刀的大汉,被其他人拥在中间,看上去威风凛凛,煞气无边。只是其他人穿的服饰杂乱无章,还有那七嘴八舌行为,严重削弱了两人的威风煞气。
其中一个黑脸的大汉手按腰刀大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在这干嘛?”
“我们”,王承恩刚要说话,旁边那个黄脸的大汉截口说到:“这还用问?老牛,这两个肯定是浙党的余孽,不然他们从哪里弄来的钥匙。”
“对啊”,那个老牛一拍腰间的刀鞘,“还是老徐有脑子,我怎么就想不到这节。哈哈,咱们立功的机会来了。小的们,先围起来,别让他们跑了。”
那几个杂役呼呼啦啦的就围了过来。王承恩大惊失色,急忙张开双臂把朱由检护在身后。朱由检看着面前如老母鸡一般护住自己的王承恩,心中有些感动。
王承恩一边尖声大叫:“住手”。一边从腰上解下一个腰牌递了过去。口中大声喊道:“拿去看看,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杂家看谁还敢乱动。”
杂役们一看架势,不敢乱来,伸手接过腰牌递给老牛。老牛接过腰牌翻来覆去看了又看,转手又递给黄脸的老徐,嘴里还在嘟囔:“好像是宫里的牌子,老徐你给看看。”
黄脸的老徐接过腰牌,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又抬起头仔细打量了一下两人,嘴里忽然冷笑一声:“呵呵,只不过是个八品的使监,你是身后那小子花钱找来的保镖吧。瞒不过爷们的这双眼。这事你平不了。聪明的赶紧让开。浙党的余孽,还再妄想和咱们东林的大佬斗。爷们早就在等你自投罗网了。赶紧的,把人抓回咱们小旗,咱们好庆功去。”
杂役们轰然应声,七手八脚就要抓人。王承恩没想到这人竟然不怕内侍,一时吓得脸色煞白,可身子仍牢牢地挡在朱由检前面。
朱由检看到面前这种情况,心中也是惴惴不安,看王承恩不管事,心中也是一阵慌乱。他看到对方大红袍,配腰刀,还说了小旗的字眼,心中一下想起。他第一次开口喝道:“你们还真是胆大妄为,还真不怕给你们骆思恭指挥使招灾啊。骆思恭在哪里,叫他马上滚过来说话。”
嘴上说话硬气,脸色却有些发白,幸好他个子小躲在王承恩身后,大汉他们看不清。朱由检心中暗想:“也不知他们是不是锦衣卫,锦衣卫现在的指挥使是不是骆思恭,哥们对着段历史真不太清楚。这个名字还是《明朝那些事》上看的,不知是不是这个时代。”
杂役们还在吵吵嚷嚷的往上拥,黑脸老牛听到朱由检的话勃然大怒。他厉声叫到:“都闪开,他奶奶的,敢乱叫我们指挥使的名字,找死。看我来亲自拿他。”
杂役们闪开一条通道。老牛才要上前,黄脸老徐一把拉住他。他不像老牛那么粗心,一听清朱由检说的话,心中大惊。
他看朱由检的表情镇定,丝毫不像作伪。这么大的孩子,竟然不把骆指挥使放在眼里,身边还跟着八品使监。坏了,这个应该不是使监,八成是个首领太监,虽然都是八品,可实权那是天差地别。这个孩子肯定是宫里的贵人。绝不是自己所能招惹的。这下恐怕闯了大祸了。
这可怎么办?黄脸老徐有些慌了手脚。心中乱想,脸色也变幻不定,眼中慢慢露出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