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在三天前。
“陛下,老奴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魏忠贤跪在天启皇帝朱由校面前,双眼通红,满脸都是憔悴的模样,似乎已经好几天都没睡好觉了。
“陛下,还请您向信王殿下暂借一二,等秋税收了上来,老奴即刻还给信王殿下。”
看皇帝脸上还是很难决断的样子,魏忠贤伏地把头碰的当当作响。
“陛下,宁远此战事关重大。
若胜,那朝廷必须拿出大笔的银子作为犒军之赏。不然以后,谁还会为陛下尽心征战。
若败,那朝廷更是必须拿出大笔银子重整山海关的防务,以防老奴趁势攻击山海关。”
抬起头,魏忠贤脸上一副羞愧万分的表情。
“老奴该死,到现在也只筹措到10多万两银子,实在不足支付辽东军用啊!”
魏忠贤一边大声说着,一边再次叩头点地。
“伏请陛下,轻许龙诺,请信王殿下暂借一二,用于辽东周转。只需暂借数月,只要秋税入库,老奴即刻还给信王。”
听到魏忠贤那嘶哑颤抖的声音,朱由校虽然看不到他的面庞,可也能体会他羞愧难当的心情。
魏忠贤作为朝廷户部和内库的实际管理者,竟然还要请他这个皇帝开口向一位藩王借钱。
这也算是大明帝国跟个人借钱吧!
这堂堂的大明帝国竟然弄到要向个人借钱,他魏忠贤作为管理者怎能不羞愧,怎能不难当。
看着伏在那里的魏忠贤,朱由校的心不由的软了。
他知道魏忠贤确实已经尽力了,真的不能再苛求魏忠贤了。
辽东的军费本来就让朝廷有些捉襟见肘,可为了他皇帝的脸面,今年朝廷又开始了重修三大殿的工程。
这重修三大殿工程的上百万两银子一花,朝廷那里还有余钱。
这恰好又摊上辽东老奴又来攻打宁远,这新增的军费魏忠贤也确实难以筹措。
真是太难为魏大伴了。
算了,那朕就再丢一次面子,再找小五开次口。只希望小五真能拿得出钱来。
“还差多少?”朱由校拿定了主意,轻声问道。
“60万,只需60万两纹银即可。”
一听皇帝允诺,魏忠贤欣喜的马上报出所需的数字。
“60万两纹银。”朱由校的心急剧动摇起来。
小五只怕很难拿出这么多的银子吧!
朕到底是问还是不问?
看看伏在哪里,渴求万分的魏忠贤,朱由校最终决定,他还是问问小五吧!
不过,朱由校发现,他还是有些高估了自己的脸皮厚度。
事到临头,当当着小五面时,朱由校还是没能把借钱的话直接说出口。
还好,聪慧的小五猜出了他的想法。
其实,向小五再次借钱,朱由校心中是极度的不舒服。
今次借钱不同于上次借钱造船。
上次借钱,更多算是玩笑性质。
就像小五说他的产业,他这大哥都有股份一样。那8万其实是给小五一个名分。
毕竟珍运船是小五搞出来的,朱由校还打算把珍运船划到兄弟货栈中使用。
没有小五出资的名头,调船事情可不太好操作。
但有了小五出资的名头,朝廷用那些船,其实是相当于征用了小五的船。小五再拿回去使用也算正途。
这样也能堵住那些清流文臣的嘴。
可这次借钱却是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