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真正的关系上,两人也算是师兄弟。
这家伙名叫袁宝,家里给起了个金光灿灿的名字,可却沒有当宝的命,四岁那年被人贩子拐走了,正巧在火车上遇到了同在火车上的华彬和老头子华伦,老头子人老成精识破了人贩子,把他救了下來。
只可惜四岁孩子懵懂无知,只知道自己名字叫袁宝,却连家门地址父母名字都不知道,人贩子又是中途从同伙手中接手的,已经是几经辗转,也说不清楚他的來历。
那时候科技还沒有如此达,警方也沒有如今这么完善的资料数据库,无法确认他的身份。
当时本想把他送去福利院,可当时的他可能是对救他的老头子产生了依赖,始终抱着老头子不撒手。
老头子觉得这也是缘分,便从警方那里办理了领养手续,将他带在身边,也能给六岁便背井离乡的华彬做个伴。
两人从小一起成长,一起学医,可以说情同兄弟,而且,老头子不止一次的说过,袁宝这孩子聪明伶俐,记忆力极强,是学医的好苗子,天赋要比华彬还强。
而小袁宝也争气,上完初中,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京城的医大附中,彻底走上了医学之路。
老头子不止一次的说过,袁宝的医学造诣一定会在华彬之上,可现在,华彬看着眼前的小湿弟,身上还挂着脚印,脸色脏兮兮的,头散乱,完全沒了当初收拾行装赴都时的意气风,只是脸上那骨子倔强的劲头依稀可见。
华彬可以看出他眼中的沧桑,自从高中毕业后,两人就失联了,不知道这么多年他都经历了什么。
袁宝同时也在打量着他,一身高档西装,高大魁梧,气质如山岳一般沉稳淡定,却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当年的手足兄弟,如今已是截然不同了。
华彬有一肚子话想说,但却忍住了,他不知道对方生了什么,面对面的问起來可能会让他尴尬,作为老大哥,他很体贴的在喝了酸奶之后,叫了一整箱啤酒。
兄弟重逢,自然免不了开怀痛饮,直到酒过三巡,借着酒劲,华彬这才开口问道:“你小子真行,当初我第一次见你是在火车上,你大哭着被人贩子打,二十多年过去了,我在见年,又是被人打,我以前怎么沒现你有受*虐倾向呢,”
袁宝喝的醉眼朦胧,打了个酒嗝,冷哼一声,道:“其实我是攻,是生活把我硬生生**成了受。”
“哪來这么大的怨念,你小子现在也是一名执业医生了吧,正规医科大毕业……”华彬小心翼翼的说着,看到袁宝的表情变化立刻闭上了嘴。
见他满脸苦涩,华彬凝眉道:“我当兵走的头两年,你还给我写过信,说学业很顺利,有把握考上医科大,为什么第三年你高中毕业就消失了,我写信问过老头子,也不知道你的下落,你小子不会因为落榜,而沒脸见人吧,”
袁宝苦涩一笑,拿起一瓶酒,一饮而尽,华彬陪着他痛饮,他知道袁宝一定经历了很多,华彬不想让自己在清醒的状态下听兄弟痛诉。
“哥呀,你兄弟我的命就注定是沧桑,哭着來,也要哭着走过去,只要让我们牢牢铭记,我们兄弟今生情意长。”
“你他妈整歌词干啥,有啥话就说。”华彬苦笑道,这对沒心沒肺的兄弟在一起,即便有天大的苦难,都很难伤感起來。
袁宝大方一笑,道:“哎,点背不能怨社会。当年我高中毕业,在学校等待成绩,确定我考上了京城医科大,我想回去亲口向你们报喜,结果在车上遇到了拐带幼儿的人贩子。
我自然不会让我身上的悲剧重演,想要夺回孩子,却与人贩子生了冲突。”
“哼,你可别说你又挨打了,一对一的话,你那股虎劲,有一段时期连我都打不过你。”华彬笑道。
“就是因为这股虎劲。”袁宝苦笑道:“我把那人贩子打残了。”
华彬一怔,虽然这对现在的他來说不算什么,可对一个十八岁即将上大学的男生來说,可能是影响他一生的大事件。
果然,袁宝说道:“我的行为并沒有被当做见义勇为,幸亏火车上有几位好心人为我作证,才勉强落了个防卫过当,沒有刑事责任,但还是被劳教半年。
等我出來的时候,录取通知书已经作废了,我的人生也彻底不同了,我也沒脸回去见你们了。”
华彬眉头紧皱,紧盯着袁宝,这可怜的孩子,人生两次都毁在了杀千刀的人贩子手里。
华彬万万沒想到,他经历了这么多,看他现在潦倒的样子,显然是自暴自弃,沒有再继续考取医科大,无法想象他是怎么混到现在的。
华彬不想让他在多说过去悲惨的经历,岔开话題道:“那刚才呢,那些人为什么打你,”
袁宝嘿然一笑,道:“都是那娘们叫來的人,她可能对我的产品有些不满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