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冷哼,抬手指了指不远处那棵大树上挂着的人头,声音冰冷:“这些人都是你们杀的?”
“啊…你说他们啊…”
阿巴刺似乎完全没感受到陈平的敌意一样,无所谓的笑了笑:“可是不巧,使节大人,你来晚了,那些人砍头的节目刚刚过去,不信你看,血都还在滴呢,刚砍下不久,之前你要是没跑那一段路,估计能刚好赶上…”
“哈哈…”
说到这里,阿巴刺看见陈平的身子已经被气得颤,更是高兴得疯狂大笑,接着又说:“不过也没关系,使节大人你就先将就将就,咱们先砍这四个,砍完之后大人要是觉得还不过瘾,刚才进门的时候不过还挂着几十个吗?定会让使节大人看得过瘾…
哈哈…使节大人远来是客,我噶特部肯定会好好招待大人的…”
变态!
太特么变态了,拿杀人当节目。
陈平心里的怒火再次被这个阿巴刺推到制高点。
也许是阿巴刺很享受这种让人无助和恐惧到极点而展现在他面前的弱小和卑微,虽然那个平台上的几个刽子手已经做好了准备,不过他还是没有下砍头的命令。
他的目光只是不停的在陈平带来的这三千个民夫装扮的士兵身上来回扫过。
只不过越看,他就越是疯狂而嚣张的放声大笑。
“孬种…武朝人全都是特么的孬种…看个砍头也能将你们给吓鸟裤子了…哈哈…”
然而就在阿巴刺疯狂大笑的时候,一支不算很壮实的手臂缓缓的抬了起来,向平台上一个面目黝黑,长得虎背熊腰,浑身是血的男子指去。
他的声音不大,甚至很平和,说道:“他…是我兄弟…”
“哦…”
听见如此平和的声音,阿巴刺有些错愕的扭头看了陈平一眼,随即无所谓的摊了摊手:“那又怎么样?他是你兄弟老子还不是照杀不误,你能怎么样?你能拿我怎么样?”
陈平的神色在怒火的熊熊燃烧和暴怒中进入到一众冷漠的平静,他没有理会阿巴刺疯狂的羞辱,只是抬起的手缓缓移开,又指向那个搭建的木台上一个身穿长衫的男子,声音依旧冷漠的说道:“他…是我的管家,从蜀州追随我过来的…”
阿巴刺又一次癫狂的笑了:“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想救他?你救得了他吗?
哈哈…”
说到这里,阿巴刺竟然自己拍着自己的脖子,直接伸到陈平面前,挑衅道:“杀了我,杀了我你就能将他们都救了…
怎么样?不敢?老子将头都送到你面前来了,你还不敢砍吗?哈哈…砍啊,你倒是砍啊,你砍了老子他们就全都得救了…”
“哈哈…”
“哈哈…孬种…”
“哈哈…武朝人果然都是孬种,送到面前来了都不敢动…”
……
顿时,围着看好戏的五万大军笑得前仰后合。
然而,就在他们冲天的笑声淹没了整个噶特部落之时,一把利刃悄然出窍,只见寒光一闪,随即便听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
这个声音很小很小,不过这一声清脆的响声却盖过了所有嘲笑,几乎让这个延绵十多里的噶特部落每一个角落都能听见。
所有的嘲笑顿时戛然而止,整整五万元蒙大军好像全都被人施加了定身法术,笑容僵硬,分毫动弹不得。
就在这个时候,又见一个半秃的脑袋咕噜噜的从阿巴刺的身体上掉下来,滚了好远,一股鲜红的血液直冲三丈多高,再紧接着,又是噗通一声,在众人震惊得灵魂出窍的这一刻,只见阿巴刺身体直直的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