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很黑，只能凭借着月光去找人，还好今夜皓月当空，能借着微微的月光看见水里的一些东西。荷花池底都是淤泥，杨雨然找到萧安羽的时候，萧安羽躺在一片水草里，似乎在往淤泥里陷洽。

杨雨然赶紧游过去，拉着萧安羽的手臂，把他背在自己背上，背着萧安羽就往水面上游。游到一半的时候，萧安羽怎么拉都不动。

杨雨然心里咯噔一下，要么陷在淤泥里了，要么被水草缠住了。杨雨然心里着急，口里的空气又开始少了。

杨雨然吐出一些气泡，回头往萧安羽的脚边看去，奈何月光不够明亮，一片水草黑漆漆的有些看不清。

怎么办，杨雨然开始心惊，刚才她还没有现寒意刺骨，现在却觉得了。难道，她杨雨然真的要淹死在水底了。

杨雨然用了一把力气，萧安羽依旧是被什么缠住了一样，拉扯不动。

杨雨然觉得意识好像越来越模糊，眼前开始黑的连轻微的月光都看不见了。这个时候好像有人贴着她的嘴唇渡了一口气给她，有人来救她了，杨雨然安心的晕了过去。

唐沐聪累的半死把杨墨宁拖上了岸，杨墨宁吐了一口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然后他猛的坐起来。

“谁t把我扔水里了。”杨墨宁惊呼了一声，看上去是醒了酒。

唐沐聪无语的爬上岸，他坐在岸边看着水里急急忙忙救人的黑衣保镖们，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甩了甩头上的水珠。

“谢谢你救我，等我知道是哪个把我扔下去的…”杨墨宁拍了拍唐沐聪的肩膀，冷笑了一下：“我记得是个穿黑衣服的。钤”

唐沐聪看了看自己，白色衬衫…杨墨宁这厮是什么眼神。不过他想不起来，他自然不会无聊的去告诉杨墨宁，是他扔的。

…

杨雨然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一个小时以后，入眼的是白色的天花板。杨雨然觉得头有点疼，应该是在冰凉的水里泡的。

转眼，楚落南坐在床边不远处的单人沙上，手里夹着一根烟，黑着一张脸看她。

“这是哪里？”杨雨然开口问道，她按着额角，脑袋里的疼痛让她一时间皱紧了眉头。

“地狱。”楚落南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

然后他修长的指尖夹着烟送到嘴边，吐出烟雾的时候，他的眼睛微眯。虽然男人抽烟不好，但是男人抽烟，看起来还是很有味道的。

杨雨然转开眼，笑了一下。

“是吗，原来我死了，是下地狱了。真是不公平啊，明明你才是作恶多端的那一个人，我不是应该上天堂吗。”杨雨然掀开薄被，坐在了床边，她看着楚落南又开口：“这样，我们一个在天堂，一个在地狱，就永远都见不到了。”

“这是不是比海鸟和鱼的距离，还要远一点？”杨雨然偏着头，又问了一句。

楚落南的脸更黑了，他吸了一口烟，冷冰冰的说了三个字。

“想的美。”

“是想的美，我上天堂你去地狱，还是想的美，我们比海鸟和鱼的距离还要远，还是想的美，我们永远都见不到。”杨雨然问。

“全部。”他说。

“我就那么好，你就那么想跟我在一起？”

“我们聊聊。”

楚落南没有回答杨雨然的问题，他把烟捻灭在烟灰缸里，神色平静的开口。

坐在床边的杨雨然赤着脚踩在地毯上，哒哒的跑过去楚落南对面坐好，她整理了一下睡衣，然后抬头望着楚落南。

“你爱我吗？”楚落南隔着一个桌子看着她，开口。

杨雨然没想到楚落南开口第一句就是问她爱不爱他，这是多没有自信心，才会问她究竟爱不爱他。

“我不爱你。”

杨雨然答的很干脆，楚落南的眼睛里的点点的星光，仿佛在那么一瞬间全部沉寂，他眸子里变得黯淡无光。

“你信吗？”杨雨然又问。

楚落南摇了摇头，他不信。

“既然不信，为什么要问我爱不爱你呢。我说爱，你信吗，我说不爱，你又信吗？”

“你说爱，我信。”

“你不信。”

“我信。”

“你信还会问我吗？”

杨雨然的话落，屋子变得非常安静，楚落南低头看着他扣住桌延的指尖。杨雨然安静的看着他，她可能是真的掉进水里把脑子淹坏了，跟楚落南聊什么人生。

杨雨然在思量着是不是要直接甩门而出的时候，楚落南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