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九尾，在火焰中苦苦挣扎，嘶吼着尖叫着，一如千年前的场景。

“杀了你们！全都杀了！”变回原形的楚璃嘶喊着，眼中是熊熊怒火和滔天恨意，她疯狂地破坏着所能看到的一切，即便撞伤自己都不后退一步。

“骗我！你们全都在骗我！”

敖子羽浮在空中，站在楚璃背后，沉默着看着疯狂的她。他身上没有杀意，也没有战斗的想法。风吹起他额前的长碎发，他的眼睛被头发遮住，他却浑然不觉，痴痴地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楚璃，手里的剑都有些松开。

“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们全是骗子！”记忆里，那只九尾狐就是如现在这般，被他欺骗，被至亲背叛，被剥离女娲石，痛苦到走火入魔，变成了人人害怕的魔族，失去理智。

她袭击一切能看得到的人，消耗着自己的生命力和活力，不求苟活，只求速死。那时，正是他和秦十三斗到最激烈的时候。

他选择了帝子之位。

狐卿卿，还是被他杀死。临死前，她恢复了理智，抱着他的手撒娇：“大妖怪，来世我们就在青丘山上抓鱼吃，做对普普通通的情人好不好？”

他说了声好，拔出自己刺在她心间的剑。

然后，他得到了帝子之位。

而这时，变回原形的楚璃突然转头，目光投向敖子羽。她原本的眼神极度凶戾，此刻却突然露出懵了一般的模样，一双狐狸眼迷茫了许久，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卿卿？”敖子羽试着去叫她，白狐眼睛刹那间有了神采，不再迷惘，兴冲冲地朝他跑来。

待跑到距离敖子羽二十尺的地方，她又站住，前爪低伏，面露凶悍。

“过来。”敖子羽蹲了下来，冲白狐招手。仔细看的话，能看出敖子羽此刻嘴角有一丝讥讽。

白狐紧张地看着他，对视数秒后，这才小心翼翼又靠近了一点。

距离十尺之时，敖子羽站起身来，唇间有一抹讽刺的笑意：“别装了楚璃，真当我分别不出么！”

可那白狐仍在靠近，敖子羽脸色冷意更甚，拔出剑丢掉剑鞘，剑尖对准白狐，冷笑：“还真是好演技，真当孤是傻子……”

“噗！”

剑贯穿了白狐，白狐冲过来的力气将她送到敖子羽近在咫尺的地方，也让她的心脏无处可逃。白狐变成了人形，撞开双臂抱住了敖子羽。

敖子羽的眼睛被溅出来的血液迷住了，整个人的表情都愣在那里。

“咣当！”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