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强拉着石当走了之后,唐介休便被几名差役带往了衙中一间值房暂住,唯独杨凌一人,随着为首的差役赶往后衙来见署理平陵县令房乔。
依杨凌的猜料,房乔单独传自己来见,多半是为要告诉他“羊羊羊”汤饼馆纵火案即将告破的喜讯的,哪知一走进县衙后堂,迎面却看到房乔正面沉似水,背负着双手独自在堂中来回踱着步,似乎在凝神思索着什么。
“草民杨凌叩见老爷。”
房乔闻声转身见是杨凌已带到,急忙趋步来到他近前,俯身伸双手将他扶了起来,舒眉笑道:“不是已同你说过了吗?你我二人单独相处时,彼此间但以兄弟相称,不必如此拘礼的。”
“草民不敢。斗胆请问老爷,单独将草民传唤到此相见,不知所为何事?”杨凌轻轻挣脱房乔的双手,依旧按照百姓见官的礼仪,躬身问道。
“来来来,先喝碗水,咱们再说不迟。”房乔不由分说,一把拉起杨凌进了后堂,将他让至堂中下首落了座,竟亲自转身为他沏了碗热水端给他,热情而亲切地说道。
杨凌被房乔如此亲昵地举动给吓到了,慌忙起身双手接过水碗,受宠若惊地说道:“草民万不敢当老爷如此抬举。”
房乔拉着杨凌一同坐下,这才面带微笑地问道:“听说你是随唐介休一同来的,想必已经猜到了我派人去传他的事由了吧?”
杨凌强忍着心头的惊喜,试探地问道:“老爷可是为了我家汤饼馆纵火一案,才派人赶到建康去传唤唐介休的?”
“不错。”房乔点点头,说道,“广陵总管府兵曹日前派人将白申已从岭南押解回了平陵,且据白申的同伙珠娘当堂供说,‘羊羊羊’汤饼馆纵火一案的真正主使并非白申,而是唐介休,为此,本县才派了差役到建康传唤唐某人来平陵接受问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