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涉及机械设计、电路工程这些专业技术,是超越语言的存在。
老伙计们比划着,无需复杂的语言,就能交流得很融洽,并且很快得出了结论——要开这门,先得把电路板外壳撬开,然后用点焊制造正确的回路才行。
大家回到各自舱室,分头寻找工具。
布鲁斯弄到一根扁嘴弯头凿子,可以用来当撬棒。
马卡洛夫弄到一支电烙铁外加10克锡,可以用来点焊。
卡恩弄到一个头戴式放大镜,用来加工钟表的那种,现在刚好可以用来对电路板进行操作,虽然放大倍数可能不太够。
胡克俭什么都没弄到,有点寒碜。
工具备齐,老伙计们出于良好的工作习惯,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确保工作环境稳定可靠。
布鲁斯擦了擦额头的汗,道:“hot?here,isn't?it?”
没人听得懂。
“and?smell?terrible。”他又说。
还是没人听得懂。
“no?windows,no?fresh?air,just?noise?and?hot?air。who?knows?where?are?we?now?”
依然没人听得懂。
他只好耸耸肩,道:“ok,let's?do?this。”
他们撬开了门禁感应器的外壳,翻出里面的电路板,巴掌大一块硅片上,密密麻麻布满了金手指。
卡恩戴上放大镜,用他加工钻石的视力仔细观察了一番,摇头道:“Zu Klein,Ein mikroskop。”
“what?”布鲁斯听不懂。
“mi-kro-skop。”卡恩一字一顿道,还用手比划了一个圈放在眼睛前面。
布鲁斯以为他比划了一个ok,笑道:“then?just?do?it!”
卡恩以为布鲁斯让他无论如何试一试,去碰碰运气,便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然后拿起焊枪朝电路板点了下去。
胡克俭突然阻止道:“别!我看这门有短路保护。胡乱接线怕是会把所有门锁死。”
当然,他的话也是没人能听懂的。
于是场面有些混乱,胡克俭碎碎念,布鲁斯拼命地问“what”,卡恩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该听谁的——那是当然的,两边的话他都听不懂。
而在边上旁观的马卡洛夫已经喝了两杯兑水酒精了。
终于,布鲁斯决定中止这场毫无意义的辩论,说道:“just?give?a?try,ok?then we leave things to fate。”
虽然大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感觉他很镇定、很确信的样子,于是大家都把反对意见和困惑咽到了肚子里。
卡恩继续干活,咝地一声,焊枪落下,休息室里的灯光顿时熄灭,只留下微弱的红光。
头顶响起同时用四种语言发出的庄严女声:“警报!电路故障!休息厅将在30秒后关闭!”
四个老伙计互相看了看,赶紧脚下发力,飞速飘向自己的舱室。
30秒一到,所有密封门全都关闭,正七边形的休息室里恢复了死寂,只有那根钢管在正七边形桌面的中心点上方无声地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