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良和萧楠拔腿便要去追,却被上官云清一把拉住袖子,“你们俩人只能去一个,另外一个跟我一同去见皇上。今日萧逸进宫被许多人看见,用偶感风寒告假不成了,他入宫却不去向皇上请安,如此藐视皇权便是死罪,便是皇上有心偏袒他只怕也难堵悠悠之口。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想法子打消皇上的疑虑帮萧逸告个假。实在不行,便将事情经过如实告诉皇上,以皇上对之秋的重视,应当不会视之不理。但我一人去勤政殿替萧逸说情与静安王朝礼法不容,你们俩得留下一个与我同去。”
上官云清说得在理,这种时候还能临危不乱,沉稳地分析形势,上官云清不输三哥,难怪父皇会对他刮目相看。萧良冲上官云清拱拱手,道:“我随你同去勤政殿,让九弟去靖王府寻三哥和之秋!”
“好!”
三人不做纠缠,迅速向各自的目标方向而起。
萧逸的心从未如此慌乱过,便是去岁秋儿被生死门门主劫持,前夜玉蝴蝶将秋儿劫走,他也没如此慌张过。今日,他竟无所适从,仿佛心都快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了。
这是一场阴谋,一场蓄意已久的阴谋。时间、场合、人物都拿捏得如此精准,不止八弟、九弟,就连自己和上官云清都算计了进去,便是父皇也没有逃脱。如此煞费苦心,安排这一切的人显然是对他们极其熟悉的人。
两年来,不断与他们交手的人不是生死门门主,不是玉蝴蝶褚天凌,而是那个手里握着大量倭人奸细的幕后黑手,是那个从最初就计划着想要除掉秋儿的元凶。
萧逸嘴里漫过难言的苦涩,他太大意了,秋儿也太大意了,或者说他们都太自信了。以为经过前两番大肆剿杀,别说京城,便是整个静安王朝也不会再隐藏着大量的倭人奸细。以为经过如此巨大的重创,那幕后黑手自顾不暇,再也不能对秋儿构成威胁。却不料对方始终在养精蓄锐伺机不动,目的就是今日的这一击。
一个从第一次派人刺杀秋儿便痛下杀手毫不留情的幕后之人,好不容易钻了这么大的空子,他会怎样?会对秋儿怎样?
萧逸简直不敢再想下去,他现在唯一寄希望的便是夜袭和冬果。靖王府是他的家,是除了“死亡村”之外,对于秋儿最安全的地方。他已经给夜袭和冬果下达了死命令,要他们寸步不离地保护秋儿,但愿他们能够不辱使命。
秋儿,秋儿,他刻骨铭心的小女人,怎地她的命运如此多舛,每走一步都有人算计她?每走一步都有人要害她?
眼前突然冒出一个人来,萧逸眼风一扫,却是萧楠。
萧逸急昏了头,出了宫连烈焰都没骑便施展轻功往靖王府奔。萧楠的轻功本来就距离他十万八千里,这般情形,如何跟得上他?着急下,萧楠急中生智,到了宫门一把抢过三哥的座骑烈焰,直追而来。
终于与萧逸平行,却是萧楠在地上,萧逸在屋顶,无奈之际,萧楠只好不顾萧逸,打算早一步回靖王府去等萧逸。
哪想萧逸的速度实在太快,萧楠便是骑着烈焰,也仅仅比萧逸快出一步。
“九弟!你速去调遣虎贲军和羽林军,也给黄毅大人捎个信,让他派出黄家军帮我们一同寻找秋儿。”
萧楠抹了把头上的汗,道:“三哥你先别急,上官先生和八哥已经去见父皇了。万一三嫂好端端地在靖王府,你却兴师动众地四处调兵,定会惹来谋逆的嫌疑。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谁来保护三嫂?”
萧逸的剑眉紧蹙,突然问:“你和八弟今早来靖王府,可是父皇亲自下的口谕?”
萧楠怔了怔,三哥这是怎么了?关于这个问题,他和八哥今早已经对三哥说了两遍,三哥怎地还要问?
三哥问了,他便不能不说,想了想,确定没有遗漏,萧楠才道:“否!今早我和八哥去给父皇请安,父皇正在火,我们俩只听见父皇在勤政殿内摔东西,压根儿就没见到父皇的面,宣三哥进宫的口谕是李德喜公公出来传的。”
“也就是说,在勤政殿内摔东西的人也有可能根本就不是父皇!”
“啊?”萧楠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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