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瞒不过苏瞻,张紫涵神情凝重的说道,“无生老母教不知道从哪得到了太子的消息,现在已经有不少贼众暗中来到祥符,如今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张府。倒不如让太子跟着你,我也好集中精力清理这些逆贼。”
又是无生老母教,脱胎于白莲教的无生老母教,简直就是造反专业户。这些人平时藏在百姓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冒出来咬你一口,谁碰上谁头疼。苏瞻也不是那种不知深浅的人,太子的安全大如天,哪能不考虑周全?沉着眉头想了想,方才点了点头,“大小姐,你要给苏某调配一些可靠的人手才行,否则,以苏某的能耐,若是碰上几个无生老母教的逆贼,你就得守活寡了。”
见苏瞻如此干脆的答应下来,大小姐本来还是有些感动的,毕竟揽下这桩事情,便相当于把自己的性命系在了裤腰带上。苏瞻虽然平日里口花花,惫懒无赖,但关键时刻对她张紫涵还是尽心的,可是听着后边的话,大小姐心中那份感动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代之而起的是一阵森寒,冰冷的目光几乎穿透苏公子的胸膛。奈何苏公子凛然不惧,还得意的挑了挑眉毛。
最终,大小姐泄气的将凶狠的目光对准了那些花花草草,“自然会调一些人手给你的,也好暗中盯着你,太子年幼,少不更事,若是被你带到岔路上去,本小姐岂不成了我大明罪人了?”
苏公子无比委屈的摸了摸鼻子,扭扭捏捏的不爽道,“本公子有那么坏么?大小姐这话真让人寒心!”
大小姐眉头微微舒展,心中说不出的舒服,气死你个苏立言。大小姐还是有些小瞧苏公子了,苏瞻哪会被这点挫折打倒,“大小姐还是不了解苏某啊,为了让大小姐重新了解下苏某,本公子决定以后经常来府上走走,跟大小姐聊聊天,谈谈心。”
苏公子得意的笑着,张紫涵杏眼眨着,直接扭过头不说话了。跟苏立言斗嘴,好像每次都落了下乘。
花园月门外,一身劲装的萦袖贴着门边偷偷的往里看,后边几个锦袍男子也把耳朵贴在墙上,听着院中声音。听了半会儿,廖云襄、陈晖以及郭文山几位壮汉全都面面相觑,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这个苏立言,果真不是凡人,那可是英国公府大小姐哎,怎么说调戏就调戏,偏偏大小姐还就没把他怎么样。
大小姐心地善良,不愿意重罚他人?谁要是这么想,郭文山一定赏他几个大嘴巴子,大小姐要是一位心慈手软的人,能替老国公代掌五军都督府?去年冬天,右副都御使王琼家的三公子王朝翰在外边说了句“张家大小姐不懂妇德”,结果第二天被人绑在了一棵梧桐树上,后来才知道,王三公子竟然在树上绑了一夜,整个人都冻僵了。其实这件事情是谁做的,京城里的人都清楚,但是没人敢说出来。当时让人绑王三公子的正是大小姐张紫涵,而负责绑人的更是不得了,京营五军都督府麾下中军营参将邢五原。
当时王三公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王副都御使更是闹到了锦衣卫,其实锦衣卫对事情起末一清二楚,可谁有胆子管这事儿啊。邢五原,外号“砍头狂魔”,瓦剌人还给他起了个更响亮的名号“阿得”。阿得可不是什么亲切话,在瓦剌语言中,阿得就是魔鬼的意思,六年前,邢五原领着两千铁骑兵出漠北,杀得瓦剌各部闻风丧胆,回来的时候还带着六百多颗瓦剌族兵的脑袋。因为这事,砍头狂魔的外号算是传开了,瓦剌人一听到他的名字,直接称呼“阿得”,部落更是退避三舍,避其锋芒。
为了王三公子,去得罪邢五原,锦衣卫可没那么傻,再说了,邢五原后边可站着张家大小姐呢,没张大小姐撑腰,给邢五原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绑王副都御使的儿子啊。反正此事最后不了了之,王三公子也开始夹起尾巴做人,再也不敢说大小姐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