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啊,这当然没什么问题了,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你将布靴脱下来可好?”
金钟悍心神一凛,莫名的慌乱起来,他本能的想要拒绝,但是锦衣校尉们可不会给他机会,上去几个人三两下就将金钟悍的布靴拽了下来。提起一只布靴,看了看鞋底,苏瞻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金钟悍,你说你卯时左右在家歇息,而从辰时到现在又一直没出过通衢坊,那这就奇怪了,你这鞋子上的红泥从哪来的?据苏某所知,咱们祥符附近,只有白坡一带才是红泥土壤,你说你在睡觉,哼哼,依苏某看,你是去请梁汆长眠灶王庙了吧?”
苏公子一番话,让院中野牛帮众人十分吃惊,他们一个个看了看自己的鞋底,可都没看到半点红泥,这时他们也对苏瞻的话信了七八分。哈默东等野牛帮大佬,全都瞪着眼睛怒道,“金钟悍,你个狗娘养的,梁老大如此信任你,你竟然害他性命。”
野牛帮众人怒火喷涌,有几个人想上来围殴金钟悍,却被十几名锦衣卫压了下来。苏瞻可不是想替梁汆报仇,他真正感兴趣的是金钟悍的身份,“金钟悍,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哦,对了,你还是可以狡辩的”,说罢,苏瞻从怀中取出了那枚铜纽扣,捏着纽扣讥讽道,“请问这枚铜纽扣你该怎么解释呢?梁汆尸体下压着一枚铜纽扣,你金钟悍鸾带上正好少了一枚铜纽扣,难道天下所有巧合之事全让你金某人碰上了?”
当苏瞻拿出那枚铜纽扣后,金钟悍几乎本能的看向自己的腰带,鸾带本来镶嵌着四枚铜纽扣,而现在却少了一颗。此时案情推理合情合理,证据更是确凿无疑。到了此刻,金钟悍眯起眼睛,长长地呼了口气,摇着头苦笑起来,“苏立言,你果然厉害,这么短时间就查到了金某头上。护法说的没错,你就是我圣教心腹大患。”
“圣教?”苏瞻眉头一挑,轻蔑一笑,“无生老母教吧?倒是谢谢你们看得起苏某了,能告诉苏某,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么?”
当一切秘密被揭开,金钟悍反而镇定下来,“告诉你也无妨,金某只是一介无名小卒,圣教中一名普通信徒。倒是你,金某很奇怪,你既然早就确认金某有问题,为什么还费心费力的抓来这么多人,直接把金某抓起来不就行了?”
金钟悍一脸的镇定,浑没把周围的锦衣卫当回事,这让苏公子很生气。有意打压下金钟悍的嚣张气焰,摸了摸鼻尖,侃侃言道,“你既然如此坦诚,苏某也不能藏着掖着嘛,若是我锦衣卫直接单独抓你金某人,你金某人万一狗急跳墙,毁灭线索,然后再玩一出自裁谢圣主的戏码,那苏某人岂不是亏大了?抓这么多人,就是让你放松警惕,以为苏某没什么证据乱抓人,趁这个机会,苏某也好找找还有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哦,苏某这么说,你明白了,要是还没明白,苏某再给你解释一遍。”
嘶,不明白?简直是太明白了,苏公子这番话,只要不是傻到一定程度,都听的明白。苏公子这是为了防止金钟悍毁灭线索,这才做出一副大范围抓人,气急败坏的样子。而金钟悍呢,一看锦衣卫大肆搜捕野牛帮高层,心里也就放松了戒备,觉得锦衣卫根本没有怀疑到自己头上。谁能想到,苏公子这边审着人犯,另一边已经派人去抄他金某人的后路了。一想到自己身上藏着的秘密,金钟悍吓得面色如土,直接慌了神,再不复之前的镇定,扭过身,也没穿鞋子,歇斯底里的朝苏瞻扑了过来,“苏立言,今天金某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