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见了,兴奋的拍马冲出,挺矛便刺。陡然间,吕布大吼一声,怒目圆睁,双手奋力轮开方天画戟,月牙刃重重地向张飞横扫而去。
看着那始蛟龙巨虎般扫来的长戟,张飞心中一凛,力贯双臂,收矛改刺为挡。“铛”的一声巨响,方天画戟重重的砸在丈八蛇矛之上。那狂暴的力量直向张飞袭来,撞得张飞双手虎口一麻,胸口一闷,口中发腥,身子几乎被砸下马来。
张飞怒哼一声,双腿紧夹马腹,坐稳了身子,用劲一抖丈八蛇矛,险险的将方天画戟格开。只是他跨下黑马却同时受到吕布的巨力及张飞双腿的夹力,长嘶一声,斜向旁边跪去,差一点便要瘫倒在地。
倒底那黑马的身子坚韧,在吕布回转过来时,已然站稳了脚跟。张飞放声暴喝,打马相迎,挺矛刺向吕布胁下,一副同归于尽之态。吕布冷哼一声,出戟格开,二人拔马盘旋,战到了一处。
张飞知已马不如赤兔,说什么也不会再放吕布离开,与自已相对冲突了,一味的催马紧跟吕布左右。一柄丈八蛇矛使得如风车一般,上下翻飞,围着吕布的身遭乱刺。
吕布左右遮挡,手中的方天画戟也如蛟龙盘旋,将张飞圈在其中。蛇矛每一招致命的刺割,都被他轻松破解,戟尖与月牙小枝不离张飞身躯半寸,恨不得一戟就将张飞刺死或钩他个皮开肉绽来。
二人各逞豪勇,精妙招数层出不穷,连斗五十余合,仍不见胜负。只是张飞毕竟年青,气力未足,就是座下战马也不足用,已然疲累的有些力虚了。
战场之外,吕布军与诸侯军都沉醉于二将相争,凝目观看二将的生死对战,叹为观止。此时的对战倒比吕布与典韦之战精彩多了。
吕布与典韦之战,那是武斗,虽只三合,其中的凶险旁人不知,却让对手胆颤心惊,不敢轻易出手。而吕布与张飞之战,却是蛮斗,只要奋力将对方斩杀便好,没有什么好讲究细思的。而士卒们所喜爱的,却正是这种拳拳倒肉的快感,因此,吕张之战在高手眼里没什么,但在士卒眼里却是精彩之极。
何白喃喃暗叹:千算万算,就没算到张飞的这张阴毒的嘴上。
典韦对吕布的武艺佩服万份,可不愿与人双战吕布,只是留在原地。高岗上刘备那沉静的脸上,却早已带上了几分焦虑。此时,关羽的声音传来,顿让刘备心安。“大哥不要忧心三弟,我去助他。”
只见一个红脸美髯公策马从白马义从之中飞出,向着吕布直扑而去。这情况看得典韦皱眉冷哼不已,自言说道:“竟然以多欺少,好不要脸。平白的陷我联军于不义也。”
策马刚刚奔来的何白摇摇头道:“典大哥勿恼,需知这是在战场之上,为了胜利,无论什么阴谋诡计都可使用,以多欺少还算是好的。做人不可无防人之心,做战也不可无三分保留。防人是防小人,保留是以防万一。这可不是在江湖上单人游侠,需得为手下士卒与本势利益作考量。若大哥不能想明白此事,终难成为大将。我可不敢再让大哥领兵杀敌了。”
典韦听了若有所思,好似想通了些什么,又好像似懂非懂。眼前的兄弟就是聪慧,当初区区一顿话,就让自已明了武艺刚不可久,柔不可守的刚柔相济之道与借力打力的太极之法。使自身本已停滞不前的武艺,再次转入一个神奇而无止境的世界。
如今又教自已为将之道,当年这个强认自已为兄的小兄弟,明着是请自已教其武艺,实际却是自已得他指点良多啊。这兄与弟,教与授之间,还真说不清谁是谁来。
再看山岗上奔下的那美髯公,手持一把青龙偃月刀,马快刀疾。典韦不由一凛,暗为正与张飞拼死搏杀的吕布担心。
就在吕布毫不知情之下,那美髯公已经来到了近前,那青龙偃月刀划过一道奇异的弧线,如同一道闪电般,向吕布劈去。同时,那美髯公微闭的双眼陡然睁开,庞大的杀气迸射而出。就是远在百步外的典韦,都能感受到那庞大的杀气。
气增刀势,刀助气机。这一招陡然变得威力无匹,无可阻挡。只见那刀光流转冷芒,凶猛至极。森森的刀气,仿佛要斩断世上的一切。可就是这看上去颇有壮士一去不复还的刀法当中,却又似乎隐藏了无数精妙的后招。
典韦不禁吓了一跳,若是自已面对此刀时,又当如何交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