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小官人的聪慧,怕是知道我等是何人了罢?”
面对阴冷秀才的试探,张正书装傻充愣道:“你们不是官差么?莫非不是开封府衙门的,而是大理寺的?”
“得了,明人面前不说暗话。”阴冷秀才淡淡地说道,“张小官人连官家的身份都看得出,如何能看不出我等的身份来?”
张正书苦笑一声说道:“我若是聪明,那汴梁城满大街的,又如何会叫我傻子?”
这个典故,阴冷秀才自然是知道的。
“若是能造出自行灌溉系统、创办报纸、造出酒精的人都傻子的话,那天底下就没有甚么聪明人了。张小官人,你的聪慧别人不知晓,难道我皇城司不知晓么?”阴冷秀才淡淡地说道。
张正书连忙起身,装作才知道的模样,拱手作揖说道:“原来是皇城司的官人大驾光临,草民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恕罪……”
既然对方是皇城司,那私闯民宅什么的,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的了,想从这个方面弹劾他们,基本不可能。张正书也不打算和皇城司起冲突,要是惹恼了一个官员那还好说,起码人家整你也是摆明了车马。比如,突击检查你的报社,怀疑你的言论不当什么的。没有证据,官员也不能拿你怎么样,最多只是让你不得安生罢了。可得罪了这些特务,那就只能是寝食不安了。因为这些特务一旦诬陷你勾结敌国间谍,甚至诬陷你杀了人,那你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
阴冷秀才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张正书莫名其妙。
“张小官人,你叫咱家说甚么好?你莫非打算就这么装傻充愣么?”
张正书这就有点不明白了:“官人此话怎讲,草民真个是糊里糊涂啊?”
“难道非得让咱家挑明么?”
阴冷秀才笑意不减,但眼中的寒光越来越盛,甚至张正书还以为他要暴起伤人了,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双手紧张地攥着双拳。他也知道,这个阴冷秀才想要动粗,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草民真个是不明白?”张正书额头上有汗渗出来了,声音都不自觉有点飘。
“莫非小官人忘了,官家曾经赐予你一块能号令皇城司上下的令牌?”
阴冷秀才淡淡地说道,“换而言之,如今你才是皇城司的上司,虽没有明文下令。但只要小官人你拿着令牌,汴梁城中皇城司七千余人,除了亲从官外,亲事官一律听你调遣!咱家跟了官家这般久,也没有小官人你如此圣眷,你是真个不知晓?”
这个阴冷秀才的语气虽然平平淡淡,但是一双鹰隼般的利眸盯着张正书,似乎想要把他彻底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