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见张正书如此模样,还道他听出了筝声里的感情,不禁如此问道。
“啊?”张正书先是一愣,然后说道:“弹得很好,这筝声里好像有刀剑交击的味道,我很喜欢。你在音律乐器上的造诣实在太厉害了,才练几日就能到这等地步,恐怕我练一年都做不到……”
曾信骥立即嘲讽说道:“是啊,你本来就是不学无术嘛!琴棋书画,你有哪一项精通的?”
张正书臭屁道:“那是小爷我不想用功,我要是认真学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
“你继续说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曾信骥当然不相信。
李师师也是无奈,怎么一转眼,他们又杠上了?
“我一向用的飘柔,就是这么自信!”张正书嘿嘿说道,反正吹牛皮又不上税,往死里吹就行了。
“……”面对一个不要脸皮的人,曾信骥还真的就没办法了。他就不明白,为什么张正书能把脸皮练到这种地步?而且还是在一个音乐大家面前,都敢说出这样的话来,真的是自信吗?反正曾信骥是不信的,所以他面露讥笑。
“小官人于音律上,若是肯下苦功,日后必能超越奴家,成为大家!”李师师平静地说道,这也算是给张正书解了围吧。
“弹琴唱曲就留给李行首你吧,我怕我练得太好抢了你的饭碗啊!”张正书嘻嘻一笑道,“而且我也没时间练,我还有很多要紧事做哩!”
“不就是斗鸡走狗,关扑蹴鞠?”曾信骥揶揄道,“这才是你的要紧事吧?”
张正书正色道:“那是以前少不更事的我,你没听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吗?现在的我,已经是三好官人了。”
“哪三好?”曾信骥反问道,“难道是好吃懒做,好钱如命,好色之徒,对否?”
“对……”张正书下意识地答道,然后发觉不妥,立马改口说道:“……你个死人头,是好心肠,乐善好施,好心助人!”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往自己脸上贴金?别装了,整个汴京城都知道,你这‘大桶张家’的小官人是什么人!”曾信骥嘿嘿地说道,“不信你找个三五岁孩童问问看,怕是见到你都能让人家夜晚做噩梦的!”
“……”
张正书决定不再搭理他,却没想到现世报来得这么快,先前是他怼曾信骥,现在曾信骥在怼他,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
幸好张正书的脸皮够厚,李师师又不是外人,被损几句也没啥。从某种意义上讲,张正书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者,带不来实际利益的东西,他是不怎么在乎的。张正书可没有那些文人的酸臭气,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干出贪腐、渎职,甚至卖国之事后,还要装逼说一句“功过自有后人评”,真的是不要脸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