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宋人把妾侍当成财物一样赠送买卖,也确实是事实。
所以有了很多“前辈”的血泪教训,李师师怎么都不会轻易让人赎身的。
这也是宋朝的规矩,哪怕你再多钱都好,你再想为一个行首赎身也好,只要这个行首不同意,你是无法帮她赎身的。很多行首享受惯了名气带来的虚荣,也不想这么早就退下去。要知道,寻常娼妓赚钱不易,可行首每日见一个入幕之宾,少则十余贯,多则上百贯,甚至还要更多。说实话,要是想赎身,她们自己都能赎得了,只是不想罢了。
这些行首见过了那么多男人,哪个男人是口花花的,哪个男人是逢场作戏的,她们早就火眼金睛,看得清清楚楚了。不是谁都像“奉旨填词”的柳永一样,吃软饭能吃出境界来,哪怕柳永已经五六十岁成了糟老头子,全天下的行首都愿意奉养柳永,只为怜惜他的才华……
若说后世男人的“偶像”是冠希哥,如今宋朝男人的偶像就是柳永了,谁不想像柳永一样去到哪里都被行首美妓抢着奉养?喝花酒喝到这种境界,也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正因为是看透了男人,这些行首宁愿孤独终老,也不愿意嫁人。好吧,其实很多也是嫁不出去了。所以,曾信骥的打算注定是落空的了。
曾信骥尴尬地说道:“……不是,我……”
“我懂的,我懂的……”张正书嘿嘿一笑道,“曾员外豪掷千金,只为博红颜一笑,啧啧啧,这可真是个好新闻啊!”
“好妹婿,你可不能这般害我啊!”曾信骥真的怕了,他直觉这个“好妹婿”是真的能做出这等事来的。如果此事传扬了出去,且不说他老爹曾文俨会不会将他家法处置,家中闹得鸡飞狗跳是可以预料到的。
“放心,我估计你是没钱给李行首赎身的!”
张正书嘿嘿一笑说道,直指问题核心。
曾信骥一愣,然后哑然失笑道:“莫道你二哥我不知道行情,前些时日大哥给一行首赎了身,也不过是花了三千贯。李行首虽然比那行首更具声名,但顶天了是两万贯吧?两万贯钱,我虽然一时间拿不出来,但筹措一番还能拿出来的……”
这话说得底气十足,不愧是大宋第一丝绸商贾。要知道做生意最重要的是现金流,现金流一旦断裂,那么再大的生意也没辙了。曾信骥居然说能抽出两万贯来,还至于伤筋动骨,可想而知曾家的买卖做得有多大了。
“二哥,你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张正书叹了口气,看向了李师师,有点无奈地说道:“让李行首告诉你,她的赎身价是多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