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宋北方之险,唯独在大同府一带。大同府,也就是后世的山西,可惜并不在大宋手中,而是属于辽国。山西之形势,最为完固。“……太行为之屏障,其西,则大河为之襟带,于北,则大漠、阴山为之外蔽,而勾注、雁门为之内险,于南,则首阳、底柱、析城、王屋诸山滨河而错峙,又南则孟津、潼关皆吾门户也。汾、浍萦流于右,漳、沁包络于左,则原隰可以灌注,漕粟可以转输矣。且夫越临晋、泊龙门,则泾渭之间可折棰而下也;出天井、下壶关,邯郸、井陉而东,不可以惟吾所向乎?是故天下之形势,必有取于大同府也。”
这就是宋朝有识之士对天下山河形式的认知,可以说非常中肯了。
这个时候你还说什么“江山之固,在德不在险”,那不是蠢,就是别有用心了,一如赵光义那样。
“章卿,且慢些说……”
赵煦见章惇这么激动,连忙安抚他一下。
“陛下,此乃金玉良言啊!臣也曾思虑,党项人为何这般勇猛?仔细想来,似我大宋并无胜算。但如今看到这计策,臣茅塞顿开。不错,党项人虽然勇猛,占据地利,但他们欠缺人和!我大宋不应拘泥于一城一池之得失,而应当尽力剪灭其有生力量,那夏国自然不战而胜之!”
章惇越说越是激动,“据臣所知,夏国上下不过百万户,却有五十万军队。若是将其军队屠戮一尽,则夏国青壮尽失。没有了青壮,有再多土地又有何用?我大宋有人口两千三百四十万户人,耗也耗死夏国了!”
“不错……”
赵煦自然也想得明白,这是一个很简单的算数问题啊!
“再者,这计策说得很清楚了,不拘泥一城一池得失,积小胜为大胜,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皆乃上乘兵法!陛下,此人是谁?若是得此英才,夏国何愁不灭?幽云十六州何愁夺不回来?”
章惇的激动,在赵煦看来却显得很诡异。
“这人,章卿也是认识的。”
赵煦有点尴尬地说道。
“是哪位俊才?”
章惇急吼吼地问道,“陛下,夏国进攻在即,此人可抵十万兵马啊!”章惇不是说笑的,这个经过了实践证明的战略思想,游击战的精髓,绝对是颠覆一个时代的兵法。但是章惇却忘了一个决定性的因素,就是兵卒素质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