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微微一笑,“且今年年初的时候,宛城府衙已经派人整修加固了这里,以免游人在这儿出意外。”
萧玉琢看着他脸上笑容,心头一凝。
宛城府衙整修加固登基台?
这真的是为了方便游人游览的?
会不会还有别的用意?
萧玉琢正在怀疑之时,果然瞧见有旁的船只靠近了河心的孤岛。
今日阳光正好,太阳下头已经很晒人了,白河上却清风阵阵。
是以乘画舫游河的人不在少数。
瞧见真有游人登岛游览东汉末年的登基台。
萧玉琢才信了李泰所言。
“玉玉未瞧见,岛上还有许多小商小贩,娘子善经营,应当知道,这里虽曾经是登基台,如今修缮好了,却也是一处商机呢。”李泰笑道。
萧玉琢对他所言将信将疑,商机不假,但谁知道是不是故意借此掩人耳目呢?
“小重午想去登基台上看看么?”李泰逗小重午,“看看东汉时候的皇帝,登临帝位是个什么情形?”
“我们不去!”萧玉琢仍旧坚持。
李泰见她脸色不好,终于没有再勉强。
一行人乘船而下,又在下游换乘了马车。
重午今日玩儿的很开心,他太兴奋了,小孩子精力总是有限。
待坐上马车一晃,奶还没吃上几口,他就睡着了。
从白河下游,回到玉府上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李泰将萧玉琢母子一行送到了家门口。
萧玉琢没让他进门,门口就作别。
李泰微微笑道,“看你们进门,我就回去。”
萧玉琢眉心一直很紧。
回到家中,她刚想松上一口气。
却见厅堂里一人独坐,脸黑沉如锅底,浑身的冷气叫人一下子从端午回到了寒冬腊月。
奶娘本想抱着小重午上前行礼,但见这人神色,立时回过神来,退到萧玉琢身后,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你……回来了。”萧玉琢面色僵滞。
景延年说会提前回来,可一直到端午这天,他都未曾出现。
越王来的时候,已经是辰时了,还未有他的音信。
原以为他又不回来了,没曾想……
景延年面沉如墨,一言不。
小重午似乎都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忽而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他瞪眼四下看看,“咿咿吖吖……”的哼唧了几声。
景延年的目光落在小重午身上,“抱过来。”
奶娘一阵犹豫,看了看萧玉琢的面色。
“呵,我是他爹,倒不能抱他了么?”景延年语气冷讽的问道。
奶娘连说不敢,上前将小重午递进景延年怀中。
许是景延年浑身冷气太重,小重午一到他怀里哇的一声就哭了。
景延年脸色霎时间变得极为难看。
厅堂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郁气氛。
“他刚睡醒,今日吃了些瓜果,或是想尿了。”萧玉琢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