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了萧玉琢这话,陈曦月就有了底气,脸上也从容了不少。
萧玉琢等在屋子里,满室飘散的茶香,这会却叫人心神不宁。
她把所有最坏的可能都想到,让自己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
不多时,陈曦月从前头回来。
“听说是死的是晋州开煤矿那王家的人,家里不缺钱,长房就这么一个独子。”
萧玉琢吐了口气,这比她想的最坏的结果还坏。
“那家人有什么条件?”萧玉琢问道。
“一起来的只有他的一个叔叔,是来参加商会的,他父母都在晋州。”陈曦月道,“他叔叔什么条件也没有,一定要报官抓萧家大老爷,还说如果宛城不给他个结果,他就去长安告御状。”
“听这话音,这王家在长安也有人呗?”刘兰雪皱眉道。
陈曦月冲她点点头,“能私采煤矿,不可能在朝廷里没关系没人脉的。”
萧玉琢眯了眯眼,“萧家大伯怎么说?”
“他能怎么说?这会儿躲在姑娘的屋里,不肯出来见人。”陈曦月叹了一声。
“这么说来,他还没有亮明自己的身份?”萧玉琢问道。
陈曦月摇头,“没有,瞧如今这情形,若是他拿出内阁学士的身份来,王家人只怕立时就要抬着尸奔长安去!”
萧玉琢凝眸沉吟了一阵子。
屋子里安静的只能听到漏壶的滴答声。
忽而外头有小厮疾走而来,“月娘子,那位郎君请您过去。”
陈曦月出门一问,折返回来,“娘子,是萧家大老爷请我过去。”
萧玉琢皱眉点了点头,“我不便见他,你去告诉他,这事儿用钱不成,你也没有办法帮他摆平王家人,他若不想叫事情闹到长安去,唯有见广源商会的会长方有希望。”
陈曦月微微一愣,连忙点头应了。
萧玉琢拿出景延年做的炭笔来,飞快的写了封简短的信,叫刘兰雪给梁生送去。
陈曦月来到姑娘的房间里。
萧家大老爷果然坐在桌面,脸上都是沉郁之气。
他大约怎么也没有想到,只是那么冲动的一推,不过是出口气罢了。
谁叫那小子嘲笑他“老骥伏枥……”,问他“马儿还能不能驰骋沙场了?”男人不管年龄大小,地位高低,谁都受不了人家嘲笑他那方面不行。
可谁知道那小子竟那么不经推,年纪轻轻的,一推就给摔死了?!
陈曦月福身行礼,“这位爷,王家人现在就在楼下等着呢,您怎么说,不得下去见个面?”
萧家大老爷喘了口粗气,“见面?呵,他们家人现在跟疯子一样,是非也说不清楚,我跟他们见什么面?”
这话说的是,王家人见了他,肯定二话不说,先打一顿。
“那您总在这屋里躲着,也不是个事儿呀?”陈曦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