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是能叫人药后乱性。
“拂乱性情,摄人心魄,诡诈!诡诈之药!”萧谆猛拍了一下大腿。
他沉思一阵子之后,叮嘱道:“玉玉,你要提醒景将军,切不可操之过急,不可逼的圣上一刀切尽服食这药的人。逼得急了,定会掀起朝堂大乱的!更何况圣上自己也……”
萧玉琢连连点头,“孙女明白了。”
“这药究竟是哪里来的?市面上有么?”萧谆又问。
“据闻,这药乃是突厥公主联络了大食和波斯的商人,从他们手中买来的。”萧玉琢说道,“市面上并没有流通,他们一直都是和纪王单向联系。”
“纪王如今已经被控制,或可从大食波斯人身上下手。”萧谆低声嘀咕了一句。
萧玉琢垂了垂眼眸。
这会儿萧老夫人才清了清嗓子。
萧谆看她一眼,“你问吧。”
萧老夫人这才能开口,“听闻今日在朝堂上,他药瘾作的形状已经叫朝会上众人都看见了?”
萧玉琢愣了愣,这话不该问她呀,她又没见。
萧谆叹了口气,“是。”
萧老夫人抬手捂着心口,“他原本已经下定决心戒药,且最开始的几天,药瘾最是大的几天,他都熬过去了……若不是那蠢妇!若不是那蠢妇!”
萧老夫人附在矮几上,嚎啕大哭。
萧玉琢听得心里有几分悲凉。
这事儿说好,说坏呢?
对萧家来说,这当然是坏事,好好地萧大老爷,这么一闹里子面子全没了……他有药瘾,只怕日后官儿也做不了了。
萧家人说不定出门都要被指指点点的。
可若不是他复染这药,他不会经历后来的痛苦,也就对纪王,对那药没有那般彻骨的恨意,他绝不会站出来,公开说自己被药瘾俘获。
那便不能叫旁的人警醒,不能在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
说不定大毒枭纪王和阿尔,还在逍遥法外,谋算着害更多的人。
她觉得无论何种言辞,拿出来安慰祖父祖母,在此时都显得苍白单薄。
她福了福身,悄悄退了出去。
她回到自己院子没多久,便听闻萧老夫人命十八娘去探望大夫人。
“老夫人怎的这会儿叫十八娘探望她?”竹香惊异道,“老夫人应该是恨极了大夫人的吧?”
萧玉琢点点头,“只怕大伯娘活不过今晚了。”
“用不用婢子去看着点儿?”竹香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萧玉琢摇了摇头,“不必了。”
既知结果,又何必问那个过程呢。
“要不,婢子还是派个人盯着吧,万一有什么意外呢?”竹香隐隐难安。
萧玉琢见她皱眉,样子很是执着,只好点头。
十八娘来探望大夫人,倒不是空手来的。
她带了白绫,毒酒,和一把锋利的匕。
世家妇人,犯了大罪,不免一死的时候,总有这个看起来仁义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