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君离有些惊讶的看着她,表情莫名。
半晌后,他只是收了那只被她打红的手背,什么都没有说。
楼之薇尴尬,心道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想那个登徒子,真是太煞风景。
“咳!呃,那个……你要是一开始就说清楚,我也好准备准备。”
卓君离不明所以,问:“准备什么?”
“呃……没什么。”
算了,装懵就装懵吧。
有些事还是保持朦胧美比较好。
荷塘边停了艘小渔船,年迈的渔夫正在船头抽着旱烟,卓君离走过去问可否载他们一程。
白胡子渔夫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笑道:“两位真是画里走出来的一对璧人,老头子活了这么大半辈子,还真是没见过比二位还要好看的人。”
卓君离淡笑着道谢,而楼之薇则是非常不要脸的附和道:“老大爷,你很有眼光!”
“哈哈哈,真是个有趣的小姑娘。”
小船一路顺着荷塘深处而去,渔夫在船头唱着渔歌,也不知道卓君离是有感而还是触景生情,竟从腰间摸出来一只洞箫,悠悠的吹了起来。
凄清婉转的曲调如泣如诉,仿佛字字啼血。
楼之薇不知道他究竟前半生过得多灰暗才能吹出这么哀怨的曲子,没多久就打断了他。
“停停停!哎王爷,不是我说你,你这曲子太压抑了,听多了会抑郁的,就没有什么欢快的曲子吗?”
“这是名曲《沧州泣》。”
楼之薇摆摆手,道:“一听就是典型的致郁系黑色音乐,一点都不健康,看本小姐来给你吹个积极向上的。”
听了她的话,卓君离眉梢动了动,柔声问:“薇薇也会吹洞箫?”
“不会。”某人回答得干脆果决。
“那……”
“我会吹口哨。”
卓君离:“……”
就连船头摇浆的渔夫听了,都大笑道:“小姑娘你可真有意思,老头子还从来没听过哪个千金小姐会吹口哨的。”
一般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是没哪个会吹口哨的,毕竟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得意的事。
楼之薇却无所谓,她懒洋洋的半躺在船上,清了清喉咙就吹了起来。
轻快的节奏渐次而起,仿佛莺歌啼鸣。
小船一路行去,经过水岸边矮树林时,里面忽然响起一阵黄鹂轻唱,两个声音一轻一浅,层层叠叠,仿佛在欢快嬉戏,让听的人嘴角也不自觉带了几分笑意。
一曲罢了,卓君离才笑意盈盈的问她:“这曲子你是在哪儿学的?”
“我要是说我上辈子就会了,你信吗?”楼之薇露出她的招牌式欠揍微笑,顿时让这句话听起来有九分可疑。
卓君离笑着摇摇头,当她是不愿意说,就没有再细问。
由于他的洞箫曲被楼之薇评价为“黑暗致郁系”,并无情的没收了他的作案武器,他没有可消遣的,只能静静坐着。
只不过是做了片刻,楼某人就无聊得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
卓君离盯着那张睡颜看了半天,最后才轻叹一声,将自己肩头的衣裳取下,盖在她身上。
就在这时,站在船头的渔夫忽然收了刚才和蔼的笑脸,正色道:“爷,到了。”
“都别跟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