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和你聊一聊吗？”

夜深了。

对乔安娜来说，白宫实在是个太过陌生的地方。尽管她知道，在自己成为第一夫人后，就必定会进入这里生活。

白宫的总统夫妇卧室内，乔安娜·克里斯菲尔德看向自己的丈夫，说出了上面那句话。

塞巴斯蒂安总统早就预料到妻子会有这么说。

“关于伊莎贝拉的事情。”乔安娜面色相当难看地询问：“她真的……死了吗？”

“嗯，死了。”说出这句话，总统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

“她是你妹妹……”

“她是家族的保守派成员。说到底，她的想法已经和家族的人都不太一样了。戈米尼克家族也一样，对我来说，什么魔鬼使者，上帝使者，没有任何意义。”

乔安娜震惊了，她没想到丈夫会那么说。、

“乔安娜……”克里斯菲尔德抬起手来，说道：“你难道不想得到……永远不死的生命吗？永生永世享用不尽的权势和金钱，你难道不想要吗？”

乔安娜立即意识到了什么。

“你想……可是，不可能啊！我们是没有办法进入魔鬼考场的，我们也看不到，接触不到考卷！”

“办法……已经有了。你觉得赛卡伦监狱的实验是为了什么？你当真以为，美国的政客们都那么虔诚，和维尔文·戈米尼克一样愿意为了上帝去诛杀魔鬼使者吗？”

说到这，他端起眼前的一个玻璃杯，从旁边一个冰桶里面夹了冰块，随后给自己的酒杯倒入了龙舌兰。

“逮捕了阿格妮丝·格尔兹华伦，然后将她囚禁在赛卡伦监狱，是我的意思。只不过，伊莎贝拉不知道而已。我从一开始，就打算借用赛卡伦监狱，将她和维尔文·戈米尼克一起送去见上帝。因为有阿格妮丝在，那里迟早会成为考场，而为了阻止她被考生带走，她肯定会亲自进入赛卡伦监狱，当然，维尔文也一样。”

乔安娜震惊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她是……你妹妹……”

“她从小就被戈米尼克家族收养，从骨子里已经是和戈米尼克的人没有区别了。说到底，我和她也不是一个母亲所生。她母亲家族的人，对她又很忠心。我不希望我们家族的事情，被维尔文·戈米尼克影响。所以我这个妹妹，还是死了的好。她脑子里，只有我们家族和魔鬼使者的二元对立，却没有想过，对我们来说，利益才是第一位的。”

“你很早以前就想杀……”

“我本来也不是非要杀她不可。最初我计划暗杀维尔文，然后扶持斯科彼恩·戈米尼克上位，否则斯科彼恩·戈米尼克一个外来的养子，为什么能那么长时间控制住戈米尼克家族上上下下的人？事后只要通过斯科彼恩和黑影教派的联系进行打压，让伊莎贝拉在家族内失去威望，她也是可以活下去的。可惜她最后还是嫁给了维尔文，那么没办法她就一定得死了。”

乔安娜没有想到丈夫居然会算计到这个地步，不禁有些不寒而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现在一死，家族就不会再有其他声音了。现在，我将会和魔鬼使者们进行沟通，目的只有一个，得到永远的生命。我会以对欧盟施压，以及打击海德尔家族领导的新黑影教派为条件，换取其他Abyss级考生给予我们机会。只要维尔文和伊莎贝拉还活着，我的计划必然会受到影响，毕竟戈米尼克家族的人在共和党和美联储内部也很有影响力，但现在……他们只能投靠我们了。”

他说到这，喝了一口龙舌兰酒。

“还有就是……格尔兹华伦家族的人，也一样是可以拉拢的。这也是我留下阿格妮丝·格尔兹华伦性命的目的之一。虽然当年美苏冷战时期，我们是敌人，但是现在苏联已经解体，他们在中东的势力也基本瓦解，构成不了对美国的威胁了。那么，相反……可以借助拥有Abyss考生血脉的阿格妮丝，我们双方完全可以结盟。”

对政客而言，只要有利可图，今日的朋友可以是明日的敌人，明日的敌人也可以成为后日的朋友。

利益，才是永恒的。足够大的利益，哪怕是世仇，也可以成为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