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样看着,因为他晓得自己再杀多少日本兵他们都不会起身的。
甚至于杀了他们。
无论是谁杀了他们,他们都会呆在那里。因为他们觉得这些日本人能杀多少人,说不定杀死一个人之后,便觉得无趣,也就放手了。
可是他们小瞧了这群日本人的残忍,小瞧了这些日本人的冷酷和杀戮。
罗文皓离开教堂的时候,方才听见的教堂的钟声,那像是再为亡者送终一般的声音。
悲哀,沉闷,伤痛,还有哭泣。
罗文皓仿佛瞧见了这五百人接下来的下场,可是他尽力了......
他的枪能救下他们一时,却救不下已经放弃抵抗的灵魂。
他翻过两间破旧的店铺,朝着狙击步枪出现的地方猫了过去。
他在一间药铺里面发现了那个人。
那人没有开枪,而是死死看着罗文皓。因为在来之前,罗文皓已经有了准备,他穿着的是当时国军守卫军的衣服,连番号文臣都帮他想好了。
但此刻,真正需要用的时候,已经无所谓了。
因为他和他仅有的一个番号就是“不愿做亡国奴”的中国人。
两个人蹲在那里,他们看着已经把门关的死死的教堂。
罗文皓将目光收回来的时候,他发现那个军官打扮的国军军人身边还躺着一道身影。
气息衰弱,应该是挨不过这个星期了。
罗文皓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只是从口袋里面取出来从日本人身上收集来的资源,分给了那军官一些,两人在援军还没有到来之前,就那样狼吞虎咽的吃着。
不晓得他有多久没有吃东西,他很饿,但却不发出任何的声响,如同是一只正在为自己接下来的战斗保存体力的狮子一般。
“我叫罗文皓。”
“我姓李,是教官团的教官。”
李教官?
罗文皓点点头。
瞧着外面的教堂,罗文皓起身:“该走了。我们两个救不了这么多人.......”
但那个李教官似乎没打算起身。
罗文皓只得看向他身边已经快断气的同伴,他身形娇小,想来也不过十几岁的样子。
罗文皓开口说道:“至少也应该给这个孩子找一个暖和一点的地方。毕竟没多少时辰......”
两个大男人在悲哀惋惜和无法发泄的愤怒当中起了身。
在他们离开不久之后。
他们仿佛听到了教堂被撞破的声音,仿佛听到了那五百人被残害的声音。可是他们能做什么?
悲哀让这两个男人低头前进着,他们不管替换着背着那个朝着前方前进,希望能寻到一处安静的庇护所,让这个孩子在死前能够睡得安稳一些。
说到庇护所的时候,罗文皓仿佛想到了什么?
“拉贝.....”
他想到了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在来之前,陆安康嘱咐过:
“倘若走投无路,就去这个地方,去帮这个外国人。”
......
1937年,商人拉贝和他的妻子朵拉生活在中国当时的首都——南京,他是西门子分部的负责人。他很难割舍把这个分部移交给他的继承人沃纳·弗利斯。拉贝他爱中国,他知道在这里他是个有号召力的人物,然而回到柏林西门子总部,他只是众雇员中的一名而已。在他的庆功欢送舞会上,日军轰炸了南京城,随后日军攻占了上海。由于恐慌事件突发,拉贝毅然打开公司的大门为他的中国员工及其家庭提供避难。
第二天清早,当战火熄灭,清查损失时呆在南京城的外国人们开始商议在如此危险的时刻他们应该如何是好。德国犹太人外交官告诉他们说上海有一个可以保障老百姓的安全区。金陵女子学校的老师立刻觉得这个想法很好,并提名拉贝为主席。作为一个德国人,他或多或少可以被看做是日本人的“同盟”。她的建议让当地医院的内科医生感到十分恼怒,因为他痛恨“**党员”。事实上,拉贝本想第二天就离开南京返回德国;但此刻他决定要留下来,并且即刻认真地投入工作。
当日本帝国主义的军队在中国人民身上残忍发泄并施以暴行的时候,拉贝和他的同伴们机智勇敢地与日军周旋,艰难地为南京老百姓提供安全区的保障。数十万的老百姓涌入安全区——这比想象中的多的多。但是,日军仍旧在屠杀和残害中国的老百姓,安全区的补给越来越艰难。随后,日军计划以一个假像来摧毁安全区——拉贝开始了与时间的赛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