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罗文皓带着李教官仅留下的一个头盔来到她们跟前的时候,孟书娟冲上去抱着那头盔,她不断的询问道:“告诉我他没有死,他还活着。”
她是亲眼目睹了李教官如何拼劲自己的保护她们的唯一人。
只有她一个人晓得看着自己的守护者为了救她们牺牲自己时是如何的痛苦。
她默默的忍受着。
忍受着这种非人的折磨。
她的哭声引来了地窖里面的女人第一次主动的走出了地窖。
之前她们因为畏惧不敢走出来,但现在——
那个叫玉墨的女人已经感觉到必然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当她瞧见了孟书娟抱着的那个头盔的时候,这个女人便已经晓得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一天的舞蹈还在眼中。
那之前所有的见面画面还在眼中。
那临走前的叮嘱还在耳边。
可是那个人的却已经不见了。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彻底的崩溃了。
有的人崩溃的时候不会大哭大闹,会很冷静。
玉墨就是这样的一个冷静的存在。
她静静的走到了那个头盔的跟前,就那样双膝跪在那里,一声不吭的跪在那里。
假神父约翰米勒看着罗文皓:“发生了什么?”
罗文皓指着外面,让他自己去看。
假神父约翰米勒朝着教堂外面看过去,只瞧见教堂外面他们留守的那个大楼已经被炸成了废墟。那么——
之前的枪声和爆炸声。
那些将日本兵吸引出教堂,救了女学生们一命的声音就是李教官搞出来的?
他看出来了。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女学生们开始默默的抹着眼泪。
她们默默盯着那个头盔。
默默地盯着——
罗文皓将李教官已经被炸坏的一个军牌交给玉墨:“给蒲生,他该记得那个救了他,救了这里所有人的人叫什么名字。”
可是那个军牌上面——
有且只有一个“李”字。
诺大的中国,姓李的人太多了。
可是李教官却只有一个。
罗文皓站在那个头盔跟前,郑重的敬礼,并在那里说道。
“汝之心愿,吾必坚守。”
他转身,离开时,告诉陈乔治:“没粮的时候,还在老地方挂上标记。”
我会随时过来的——
从这一刻开始。
罗文皓会随时注意着这里的情况。
但并不代表着他不会有疏漏。
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李教官的尸体被日本人给带走了。”
罗文皓在那里自言自语道:“我不能让他死后,还不得安宁。”
这句话告诉所有人,他要去只身去抢日本人的大营里面李教官的尸体了。
这也告诉她们——
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暂且好自为之。
......
那一晚的风依旧是那么的萧瑟。f风中夹杂着金陵城所有的火药味。
这味道会在金陵城持续很久。
在无数的尸体身上蔓延着,形成了一道一道的诡异。
好似那些人的灵魂也会被永远束缚在这里一般。
终日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