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尴尬,伸手推开了房门。
房间内果然如他所想,紫女,卫庄都在场。除了这两人,便是几年不见的弄玉和罗辰了。
罗辰和卫庄侧对着他相对而坐,而紫女和弄玉则是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在桌子上,还摆着一些小菜和酒水。看起来,他们应该已经见面不短的时间了。
二人还是当初离开时的模样,好像就连岁月都无法在他们身上留下痕迹一样。
而那熟悉的身影,正举着手中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脸上满是玩味的笑意。
面对罗辰的调侃,韩非仅仅是随意的拱了拱手,便自顾自的走入房间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罗辰一脸讶然的看着韩非,这家伙现在脸皮这么厚了吗?这要是再下去,还怎么好意思说是人家小圣贤庄教出来的哦。
随着韩非进来,在场的人都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韩非却对此视若不见,而是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发出一声感叹,这才问道:“罗兄怎么会突然返回新郑呢?现在的新郑,可不怎么太平啊。”
“哈哈~”罗辰哈哈一笑,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道:“我还和人说要来找你这个酒鬼的麻烦。没想到一见面,倒是你先来问起我来了!”
“这么说,倒是我抢占先机,逃过一劫了?”韩非微笑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自得的笑容。
罗辰翻了翻白眼儿,拿着酒杯站了起来:“嗯。这么说吧,此次前来新郑,便是为了将所有的事情都做一个了结。既有你韩非,也有……”
说到这里,罗辰顿了一下,目光仿佛穿透了时光的阻隔,望向了那极西之地,缓缓的说道:“也有,那个我一直想要见到的人。”
“哦?”
韩非和卫庄齐齐挑了挑眉,以前一直听说罗辰想要见一个人,甚至在新郑等了好几年的时光。如今,时隔三年再次回到这里,还是对此念念不忘吗?到底是什么人,值得他等待如此长的时间?
……
“秦国使臣李斯觐见!”
早朝,随着内官那一道尖利的声音,打破了韩国长久以来表面上的平静。好像,笼罩在韩国天空那看不见的黑云,更加的临近了。
“哐~哐~哐~”
节杖点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分外的有节奏,好像敲击在韩国君臣那脆弱的心领上一般。随着一道人影走进大殿,上至韩王,下至文武百官,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
“我由渡桥,经西门入新郑。”“那里热闹不凡,似已无人记得,前任使者,秦国使臣,正是在那里遇刺。”
好像是刻意计算好的一般,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来自秦国的使者,李斯便战立在了大殿中央,双眼紧紧的盯着王座上的韩王。眼中满是质问,冷笑的光芒。
区区一秦国使节,面对韩国王上,张口便是质问,毫无尊敬可言。而韩国王上,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恐惧。从此,便足以看出秦国之强大。
面对秦使的质问,韩王安脸上闪过一丝恐惧,迟疑了一下说道:“韩国一向以礼事秦,出现此等意外,实非寡人所愿。”
面对李斯的来势汹汹,韩国上下无不心生恐惧,被李斯一人压制,就连平日里气焰嚣张的姬无夜也是被李斯说的哑口无言。
尽管韩非用文信侯吕不韦灭掉大周王室驳倒了李斯的正统之论,使得李斯让韩王送秦使灵柩归藏咸阳的要求无法得逞。但当李斯转而要韩国效仿当年燕庄公于齐桓公旧事,提出十日破案,否则便要求韩国割地赔偿之时,整个朝堂都沉默了下来,没人敢于开口。
李斯有何胆魄敢要求韩国赔偿?却是那陈兵于秦韩边界的百万雄兵,给了他如此强大的自信。
看着李斯那目中无人之势,韩王安气的牙痒痒,可却毫无办法。
危急关头,韩非再出奇智,揽下了这件案子,并且,将破案时间和各地多少联系在了一起,反将了李斯一局。
一时间,朝堂中人心中喝彩之余,也不禁担心了起来。
“咯~咯咯~”
看着韩非嘴角的那丝微笑,李斯竟觉得是那么的刺眼,握紧节杖的手不禁被他捏的咯咯直响。尽管背靠秦国,他终究还是差了韩非一筹吗?
“呵呵。韩国保护不力,使得秦使意外惨死。破案本就是韩国的职责,又何来秦国割地一说?非公子这话,不觉得有些过分了吗?”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如高山冰雪的声音在大殿中响了起来。
殿中之人心中一惊,纷纷找寻起了那声音的出处。
“更何况,就算我秦国割地,区区韩国,敢要吗?”
就在他们寻找的时候,大殿中央却飘下了一阵晶莹的雪花,旋即便多出了一个人影来。
只见那是一二十出头的女子,身着道袍,手中一把拂尘,面容冷若冰霜,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你是何人!”
先前还哑口无言的姬无夜瞬间跳了出来,指着这女子便喊了出来。可惜的是,这女子连看都没有看姬无夜一眼,而是仍旧盯着韩非。
“如果我没有看错,阁下所用的,应该是道家天宗的和光同尘吧?”韩非轻蹙了下眉头,开口问道。
而这时,李斯却是愣了一下,抱拳一礼,说道:“天雪大师。”
随即,李斯又转身看向韩王,解释道:“此乃来自道家天宗的孙天雪大师,奉秦王命令护卫李斯。并且,大师亦身居副使之职。”
孙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