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属下是想到什么都说出来了,属下觉得,中原的局势已经乱成一锅粥,皇上和朝廷根本无法平息下来了,这个时候,登莱新军不必插手其中,静观其变就可以了,等到中原局势真的无法收拾的时候,登莱新军再行出手,情况怕是更好。”
“张东涛率领的十万义军军士,固守潼关,属下很是担忧,孙传庭果然率领大军朝着潼关的方向前进,应该说孙传庭虽然损失了战车营,但骑兵和步卒没有遭受到多大的影响,特别是其麾下的秦军,更是保全了实力,如此情况之下,张东涛率领没有多少战斗力的十万人固守潼关,怕是可能遭遇到不可预料的危险。”
“张东涛在李自成身边潜伏近十年了,已经成为大人的一个重要的依靠,绝对不能够出现任何的危险,若是在潼关阻击孙传庭麾下的大军,导致意外发生,属下认为得不偿失。”
“南直隶江北的四府三州,卢发轩大人能突出,很短时间之内就掌控了除开凤阳府城以外其他的城池,强力的推行了登莱之地的管理模式,现如今江北四府三州征收的赋税,已经完全超过辽东征收到的赋税,属下预计,不要多长的时间,这些地方征收的赋税,不会少于登州和莱州征收到的赋税。”
“如此情况之下,属下认为,辽东、山东以及南直隶江北四府三州,还是应该采用稳健的策略,只要这些地方发展起来了,就算是中原和北直隶大乱,登莱新军同样可以轻松掌控。”
“至于说后金,属下认为,还是应该采取以前的策略,粮食和钱财方面加紧对他们的控制,等到后金出现动乱的局面,登莱新军就可以全面出击了。。。”
曾永忠侃侃而谈,说出了自身的见解。
吴宗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廖文儒微微的点头。
等到曾永忠说完之后,吴宗睿不紧不慢的开口了。
“先生说的很有道理,按照常理来说,我们应该以不变应万变,只要我们自身的实力足够了,不管外界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我们都是有能力应对的。”
“不过我以为,先生还是需要关注一件事情,那就是时机。”
“任何时候,我们都要把握时机,如果错失机会,我们将要付出更多的艰辛,才能够达到目标。”
“大明王朝病入膏肓,已经无药可治。”
说到这里的时候,吴宗睿看了看曾永忠。
曾永忠的脸色微微发白,显然有些承受不住。
“先生,我这样说,您怕是有些难以承受,其实这也可以理解,有关张东涛驻扎潼关,堵死孙传庭退路的事情,您在信函之中提出建议之后,我就明白了。”
“先生和我一样,从朝廷得益颇多,我们这样做,有些不地道,所以先生有这样的想法,我觉得很正常,绝没有怪罪先生的意思。”
“张东涛驻守潼关,堵死孙传庭的退路,一旦孙传庭战败,则皇上和朝廷在中原再也无力抵御李自成部,接下来我们可以预料到,李自成必定是率领大军进击北直隶,大明的京城将处于岌岌可危的地步。”
“如果我给张东涛下命令,让其离开潼关,那么孙传庭能够顺利的回到陕西,可接下来的情形会如何,李自成会领兵大举进入陕西,惨烈的杀戮同样会出现,只不过时间方面顺延了一下,李自成和孙传庭捉对厮杀,双方的损失更大。”
“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太宝贵了,我们不能够一直拖延下去。”
说到这里,吴宗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不能够忽略后金,更不能够忽略湖广的张献忠部,中原混乱的局势必须尽早明确下来,这样登莱新军才能够有的放矢的出击,如果继续拖延时间,等到后金的八旗军破釜沉舟,发起进攻,那么登莱新军绝大部分的兵力就要被牵扯过去,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怕是无力应对李自成部和张献忠部了。”
“以前我想过,登莱新军或许面临两线甚至是三线作战的局面,后来我想明白了,登莱新军要尽量避免出现此等的局面,唯有集中力量,一个一个的彻底解决面临的问题,才能够真正的稳定天下的局势。”
“李自成崇祯二年开始造反,张献忠同样是崇祯二年开始造反,十多年时间过去了,其实在这个过程之中,他们有数次面临被彻底剿灭的情形,为什么每一次都能够死里逃生,一方面是有外部形势的逼迫,导致数次的围剿不得不停止下来,另外一方面,与皇上和朝廷用兵有很大的关系,所谓毕其功于一役,既然确定了目标,那就不能够犹豫,哪怕面临天大的困难,也要克服。”
“先生,我说这些话的意思,就是强调一点,我们确定的作战方略,不能够轻易的改变,必须要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