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废话!两人是双生兄弟,一个跟我像,另一个还能不像吗?”
刘乐瞥了刘长一眼,只是哄着小犹子,过了片刻,两个小家伙都饿了,便有宫女进来将他们带走,刘乐坐了下来,拿出了些零嘴,分别给了安和勃。
安倒是不客气,一把拿走,还不忘了问“还有吗”勃就很乖巧了拿了零嘴,甜甜的感谢了姑母。刘乐开心的抱着勃,“没想到啊,长还能有你这么乖巧的孩子!”刘安一愣,“姑母...其实我也很乖的。”
“是吗那你整日缠着我,索要府邸是什么意思啊给你阿父一个府邸还不够,我还得给你一个啊”“不是,姑母..我并非是索要,只是想让阿母送我一个..我如今年幼,无法报答,等阿父..等我年纪大了,我就收集全天下的金,用金来为您打造一个府邸!”
刘乐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一旁的刘长,“阿父若是还在,肯定会很喜欢他。”“喜不喜欢我不知道,但是一定不会少挨揍....”
刘乐大手一挥,“好,这件事我做主,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我给你送一套府邸!”“多谢姑母”刘安乐开了花。
刘乐随即又看向了刘勃,问道“你呢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啊”刘勃思索了许久,摇了摇头,“姑母,我什么都不缺。”
“哈哈哈,来,让让我抱一会”
刘长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姊啊,你这几天就不要走了,暂时留在这里,帮着我照看阿母和这几个竖子吧....朕得去济南郡一趟。”“啊你去济南做什么”
“就是有位大贤,朕想要亲自见一见他,跟他学习学问...”刘乐眯着双眼,“学问我看你就是想过去玩吧”
“大姊朕一心为国,怎么能说是玩呢”
“长啊,你现在可是皇帝啊,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你若是走了,那庙堂大事该怎么办呢”刘长不在意,“不是有三公九卿嘛朕担心什么呢若不是这厮年幼....朕现在就去西域追匈奴了!”刘长说着话,又瞪了一眼刘安,刘安却只觉得莫名其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刘乐迟疑了许久,方才问道“你煞费苦心的设立内外朝,就是为了方便你外出”
“是啊!朕等待这一天都不知道等待了多久,大姊,朕这谋略,比起留侯又如何啊?”
看着面前这位恬不知耻的弟弟,刘乐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留侯哪里比得上你啊,你这谋略,但凡有一点能运用在这国事啊,阿父都要乐的从长陵跳出来了…”
“我也知道这件事,听闻那位伏公是有道德的贤人,你可不要去祸害人家!”“自然不会...朕还想带这个竖子去的,他不肯。”
“我治黄老,去跟着一个儒生读书算怎么回事?就这些儒生,我现在也就年幼,等我壮,非要往他们的冠里....”
刘长要去济南,也并非是临时起意,他也是想要巡察一下中原的情况。
汉初是一个摇摇欲坠的破房子,如果你狠狠揣上一脚,即刻就会冲出一大群壮汉来教你做人。
可如今,那些壮汉们大多都不在了,中原的官吏们换代情况很是频繁,大概有七八成的地方大员,都已经是二代,乃至三代的爵位世袭者,这些人无论是才能,还是操守,都远不如他们的父祖,疏于管教,生长在荣华富贵之中,这就让他们很难再去追赶父祖的脚步。
刘长就是要时不时出去敲打他们一番,绣衣虽然有用,可不能全能的,别的不说,绣衣里难道就不会有人作奸犯科吗?无论是任何位置,任何地方,都有好人和坏人,这是无法避免的。
刘长所制定的地方御史制度越来越成熟,到如今,刘长在各郡都安排了监察官,被称为郡刺史。这些人没有什么权力不能命令地方官吏,可他们负责随时监察地方官员的行为,直接上书给刘长,而阻挡刺史上书,篡改刺史的上书,谋杀刺史等行为,在大汉是形同谋反的行为,是要被斩首的。
放在过去,那就是要车裂,刘长上位后,听从吴王的劝谏,废除了不少残酷的肉刑,连带着烹杀车裂这样的刑法都被免掉。
连带着剁手砍脚挖鼻子等等肉刑也连带着废除,取代的是更长时日的刑期,犯罪的拉去修皇陵,驰道,去矿场,这并不比肉刑要好多少,毕竟,这些罪犯享受的待遇跟豪族还是不同的,日夜操劳,被累死的几率并不低。
刘长觉得,与其砍掉他们的手脚让他们成为废人,倒不如让他们为大汉发光发热,添砖加瓦。
说回这个刺史制度,这些刺史在名义上归于御史府,可是实际上只对皇帝负责,为皇帝监察天下各地的情况。
刘长时期,官员们过的确实苦,各种监督极多,朝中又多酷吏,官吏们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可谓是“上厉而下弛”。
刘长也并非是要一个人过去,他要带上袁盎,他们两人决定用心学习,刘长负责用心,袁盎负责学习。如今各地的驰道修补工作都进行的不错,某位厉王好大喜功,滥用民力,如今只有赵,楚,巴蜀这三地的驰道还在修补之中,其余地方大多能正常的运行,只用了五六年就能完成,这还得多感谢秦王,秦王的恩德使得大汉受益无穷。
他设立的制度,大汉拿来改个名字就能用,他修建的建筑,大汉修修补补也能接着用。
甚至,某位厉王还能当仁不让的将这些功劳都占为己用,强行要求史官记载自己的功德,“修建长城抵御外敌,设立驰道通天下,车同轨,书同文,度同制,行同伦,地同域”
司马喜对此很是不满∶长城都修建了多少年了,人家秦王都是在各国长城的基础上修建的,您就派人加固了一下,这就成了您的??还有那驰道就更加过分了,完全就是秦驰道修补了一下啊,至于车同轨,书同文,唉,您是真的敢说啊。
司马喜虽然不愿意如此记录,可架不住法家的鹰犬们就好这一套。张不疑带头上奏,表示要祭祀上天,诉说陛下的功德。
愣是将这些都按在了刘长的身上,而郅都一听,当时就表示了对张不疑的不满,陛下这种仁德,怎么能只局限在祭祀上呢?于是乎,他连夜召集文士们,在通文府内书写陛下在这方面的功德,写足了整整一个邸报。刘长看到之后,人都有些懵,原来朕这么厉害啊
而晁错对他们的行为勃然大怒,我家陛下难道就只有这么一点功劳吗
于是乎,晁错提笔就写,写了一篇《圣赋》,不只是秦王,连带着刘盈,吕后,乃至高皇帝时的政绩都被按在了刘长的头上,就差点说高皇帝取得天下是因为刘长的缘故了,不,晁错还真的就是这么写的,他在这篇赋中暗示,高皇帝能取得天下就是因为得到上苍的启发,说他能在将来生下一位圣天子。
张释之勃然大怒,这不是不要脸吗陛下最大的功德难道不是在文化之上吗于是乎,这位仁兄弄出了一篇论,其中居然说百家得以幸存是因为当今陛下的缘故,恨不得将诸子百家的功德都按在自家陛下的头上。无论你是法家什么学派的,舔皇帝似乎都是必修课。
而此刻,这位保全了诸子学派,修长城,开驰道,无所不能,几乎将所有人的功劳都往自己身上按的圣天子,正在道路边上赤手跟野猪搏斗。
刚刚出了长安,在经过一片密林的时候,这里的环境顿时勾起了刘长的打猎欲望。
奈何,他的射术不太令人恭维,红了眼的刘长就决定赤手跟野猪搏斗,他非要试试自己跟野猪到底是谁更加强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