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吃着饭的时候,忽然有声音传了进来。
“老头!老头!我来了!肉快点准备好!
”
老板大惊,连忙朝着刘长说道:“贵人,这是周太尉家的小儿子周坚,为人顽劣,您莫要与他一般见识!
”
说完,老板就朝着门口跑了过去。
刘长手里拿着羊蹄,眼里满是迷茫。
周坚??他不是在长安太学吗??这个声音为什么如此耳熟啊?
“周坚”手持弓箭,风尘仆仆的走进了食肆内,看到屋内诸多的甲士,他也是被吓了一跳,刘长缓缓转过头来,看清了这位的真面目。
那一刻,刘祥脸上的嚣张和狂妄荡然无存,眼里只剩下了惊恐。
“仲..仲...仲...仲...仲父!
!”
刘祥转身就跑,奈何,只是跑出了三步,背后就传来了风声,刘长抓住他的后脖颈,一把将他拽起,直接按在了地上,脱下了鞋履。
“我让你欺行霸市!我让你怠政!”
“我让你来这里就是让你欺负百姓吗?!”
“是让你来这里狩猎的吗?!”
那些跟随刘祥而来的甲士们,看到自家大王被袭击,本来还想上前,可听到刘祥大喊仲父,他们人都吓傻了,急忙跪下来请罪,只有那个开店的老头,茫然的看着这一幕,急忙走上前来,劝说道:“这位贵人,我不知他是您的晚辈,请您不要再打了,他不曾欺负我们,平日里都是给钱的,只是言语有些无礼而已...他平日来吃饭,都是多给钱的...”
老头一番劝阻,刘长方才收起了怒气。
刘祥坐在地上,委屈的抹着眼泪。
“起来!”
“哦....”
当刘长拉着刘祥的后脖颈,一路将他带到了王宫门口的时候,这里的甲士都不知该做什么,好在刘祥及时告知了刘长的身份,刘祥就这么双脚离地的被刘长带回了王宫,直到被丢在殿内,他才落在了地上。
“仲父!”
刘长有些不好气的看着他,“农忙之时,你居然外出狩猎?”
“还欺负自家的百姓,你这个语气,我在长安时怎么没有听过呢?简直就是纨绔!”
“还有,你身为一国之君,外出狩猎,就带着六个甲士,你以为你是我吗?!你能打得过谁?!嗯?!”
刘长噼头盖脸的一顿训斥,刘祥羞愧的低下了头,“仲父...我不对,我不该在农忙之时...嗯??不对啊,仲父啊,现在是农忙啊,您不也....”
“嗯???”
看着仲父那不善的目光,刘祥急忙低下了头,“仲父是来视察农桑情况的吧?是我不对,不该外出游玩,不该带着几个人在外地晃悠,不该对着百姓无礼羞辱....”
“刘敬呢?”
“刘相在地方负责秋收的事情。”
“周勃呢?”
“太尉在押送战俘返回,准备让战俘来收粮...”
“嗯,接下来几天,你就陪着我,我要去安陵..顺便在周围看看,让周勃尽快回来!还有,不许将我前来河西的消息泄露出去,我要偷偷去看!”
“唯!
!”
刘祥即刻设宴,款待了自家仲父,刘祥乖巧的坐在刘长身边,刘长询问起近期内的事情,刘祥对答如流,他这河西王做的虽然不靠谱,可对国内的事情,还是有一定认知的,这倒是让刘长有些欣慰。
“仲父啊,您要来为什么不说一声呢?简直吓死人了啊...我也是倒霉,连着十天都没有狩猎,今日狩猎,正好就碰到仲父了...”
刘祥抱怨着,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对了,仲父,其实卬玩的比我还要狠,听闻他每天都酒池肉林,身边美人如云,整日都吵着与壮士们角抵,还伤了不少人...还令人铸造大鼎,说是要效彷您来举鼎...您何不去北庭那边看看呢?”
“还有启那个竖子,我听闻他也是残酷的压迫国内百姓,弄得国内百姓都想逃走....”
本着不能就我一个人倒霉的精神,刘祥迅速说起了两个兄弟的坏话。
“不必多说,吃完了,就带我去安陵!”
离开了县城,刘长还是在四处测量,询问当地的情况,在舆图上画来画去,刘祥就站在刘长的身边,看着仲父做出诸多标记,忍不住连连称赞,“仲父大才啊,这样最好了,就该这样啊!”
吕禄有些狐疑的看着他,难道这家伙能看得懂?
直到他私下里将刘祥拉过来,询问陛下在做什么的时候,刘祥那茫然的眼神告诉了他答桉。
竖子!学谁不好!要去学那张不疑!
刘长这一路都在记录着,直到到达了安陵,刘长终于收起了笔墨,眼里满是惊喜。
“这就是朕往后要躺着的地方啊!”
吕禄也是惊了,这安陵实在是太高大了,没有想到,在这荒凉的河西国,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座城池来,这规模,中原的一些大县城都比不上啊,城池高大,规模更大,城外甚至已经有了民居和百姓,伸出去很大一部分。
刘长领着众人,一路来到了施工现场,看着开山挖土的劳碌的众人,刘长好奇的问道:“这地方现在能躺人吗?”
“应该还不行吧....”
“可惜了啊。”
刘长摇着头,看向了一旁的吕禄,笑呵呵的说道:“禄啊,你看我们来都来了,再往前走一走,就到北庭了,去那里看看卬,然后我们一同回去,如何啊?”
吕禄一愣,早就知道您存心不良,您不会一路说着“来都来了”走到身毒去吧??
看着吕禄的眼神,刘长严肃的说道:“朕主要就是收拾一下那两个竖子,让他们好好治理国家...见完他们,我们就回去!”
“我不信!”
“乃公管你信不信!来人啊!上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