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三少忙不迭的抱住她的胳膊:“嫂子嫂子,你别这样,二哥估计是知道你要来,才没敢下狠手,怕吓到你,你要这么走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可爱又善良的小叔子了。岑”
邓萌默了默,瞥他一眼,再看一眼额头已经渗出冷汗的北梵行,再看一眼依旧闷头抽烟的季生白。
叹口气,走过去:“算了,舌头长她身上,她想说什么我们也管不着,不听就是了,别生气了。”
季生白没搭理她,继续拧着眉头抽烟。
邓萌歪头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嗯,不是一般的难看,看样子气的不轻。
抬手握住他的手腕:“行了行了,你一次性把她溺死了多没意思?留着她这条命,以后不爽了,回头再溺一次,再不爽了,再溺一次,让她时时刻刻生活在被溺死的恐惧中,不是更好?欢”
北梵行:“……”
北三少:“……”
果然最毒妇人心啊,居然能想出这么狠的办法来!
季生白抽烟的动作微微一顿,低头看了眼她握着自己手腕的手,肌肤相贴,能清楚的感觉到来自于她手指的温度,温热到近乎于灼热。
“走了走了,大晚上的就不折腾了。”
邓萌说着,又瞥了眼北梵行,一边牵着季生白离开,一边示意季生白赶紧送他去医院。
能让向来擅长隐忍的北梵行痛成这个样子,季生白这次估计是下了狠手。
……
走出主楼,见他手里还夹着那根烟,随手抽出来丢到脚下碾灭:“你跟你大哥动手了?”
季生白冷着脸不说话。
“他看起来伤的不轻的样子,你呢?有没有伤到哪儿?”
季生白刚想说没有,顿了顿,又忽然改口:“一点小伤,不碍事。”
邓萌站定,睁大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他:“哪里?伤哪儿去了?”
根据经验,只要不是致命伤,对他来说都是‘一点小伤’。
季生白却忽然加快了步伐:“没事,你回去吧,我自己会看着办。”
邓萌愣了下,一路小跑着追上去:“我没事儿,过来都过来了,顺便给你包扎一下也好,伤哪儿了啊?”
“都说了没事了,你赶紧走吧!”
“……”
他越是这么说,邓萌心里就越是七上八下的,一路追到门口,气喘吁吁的站定:“你要觉得难为情,就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总好过一直忍着啊。”
“我不喜欢陌生人碰我。”
“……”
邓萌皱眉盯着他径直进去的背影,心想算了,反正北家家庭医生的手机号码她有,回头她直接给对方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就是了。
这么想着,转身就往回走,结果没走两步,男人又忽然折返了回来:“你要实在想帮我,那就过来帮一下吧。”
邓萌:“……”
跟着他上楼,等他把外套脱下来,又把衬衫脱下来,仔仔细细把他身上看了一遍,没现伤口,倒是看到他的右手手腕有点肿。
“这里?”她指了指。
“嗯。”
“哦,那还真的只是小伤。”
邓萌低着头,脑袋围着他的手腕左右看了两遍,摸着下巴一脸沉思:“应该只是扭伤,你抹点药膏消消肿就没事儿了。”
季生白忽然就开始脾气:“肿成这样,你让我自己消肿?!!我现在痛到连碰都不敢碰一下,自己怎么上药?”
“……”
邓萌被他吼的一愣一愣的。
矫情什么呀?之前身上那伤口一道一道看他添的挺欢乐的啊,深可见骨的伤都没见他喊疼,这会儿只是扭伤了一下,嚷嚷着疼到不敢碰?
默默瞥他一眼:“那边儿坐着去。”
季生白果然就听话的在沙里坐好了。
医药箱还在原本的地方,邓萌拿过来,又去楼下拿了个冰袋上来,一边帮他上药一
tang边叮嘱:“我知道你工作忙,也有很多私人的事情要处理,枝枝每个月只在你这里待半个月,你多花点钱,找两个靠谱点的人照顾她,她还小,公主脾气大,难免会跟北芊芊那个同样公主脾气大的女人起冲突,不求你溺死她,但求别让她伤害枝枝,这个,可以做到吗?”
季生白没说话,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半敛的眉眼,好一会儿,才哑声道:“之前我不在的时候,她也会对你说这么难听的话吗?”
邓萌帮他包扎的动作微微一顿,片刻后,才无所谓的耸肩:“难听的话,我从小到大听了无数种了,容霏霏骂起人来不比她北芊芊差!早就百毒不侵了!但枝枝不一样,她被你养的太骄傲,又盛气凌人的,要是被伤到了,长大后会有心理阴影也说不定。”
“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不答反问:“只是几句难听的话而已,又不会怎么样,连这种小事都要跟你诉苦的话,那你以后估计要24小时不间断的听我抱怨了。”
喉结上下滑动,嗓音越显得低沉:“我以为……你在这里过的很好。”
过的很好。
这得看这个‘过的很好’怎么定义了,她在这边的确吃穿不愁,还有女佣伺候着,但实际上,在这里的每分每秒,都压抑的想让她逃跑。
如果他不在这里,那么这偌大的北宅于她而言,不过是一座装满了魔鬼的华丽牢笼。
“我天生就不适合过这种生活。”
她拿过冰袋,放到他的手腕处,固定好:“但那时候我可以忍,可是后来我现,连我们两个都在背道而驰,忽然就没了方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放弃你,是我大半年考虑的结果,对你,对我,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