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应该还在楼上教课。
邓萌看了会儿电视后,觉得无聊,切了些水果,又冲了杯咖啡给楼上书房中的男人送了进去。
季生白正在跟谁通着话,眉头拧着,眉眼间有几分阴沉。
“我不大清楚,我最近一直在忙萌生集团的事情,跟北氏集团没什么业务上的往来,也没怎么回北宅。”
“……”
“你先冷静一点,这事儿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你应该知道。”
“……”
“跟安萝没关系,你别去找她麻烦,她是个人,不是你的出气筒,夜生,控制一下你的情绪,这事儿有很多温和一点的解决办法。”
“……”
“你还有完没完了?!你看我很愿意去干涉你那些破事儿?!夜生,别总把自己想的多委屈!没人欠你的!大哥不欠,安萝更不欠!收一收你的脾气,别逼我把你送医院里去,明白?”
“……”
邓萌单手托腮坐在他对面,从他的话里各种脑补夜生的话。
等男人挂了电话,她自顾自的吃着一块苹果:“怎么了?这么大脾气?”
季生白抬手按了按眉心:“过来。”
她起身,乖乖过去,男人牵着她的手便顺势圈着她抱进了怀里,温香软玉在怀,稍稍纾解了心头的烦闷。
邓萌把手中的半块苹果给他吃:“怎么了?”
“大哥去见安萝了。”
“啊?”
邓萌眨眨眼:“为什么啊?……不是知道那件事儿了吧?”
“应该没有。”
“那为什么去?”
季生白闭了闭眼,下巴搁在她肩头,呼吸很轻:“你还记不记得大哥跟文卿卿闹离婚的那晚,南慕白说大哥已经有了喜欢的女人了?”
“记得啊,当时我们还猜了一圈……”
邓萌说着说着,忽然倒吸一口凉气,睁大眼睛看他:“不、不不会是……安萝吧?”
为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貌似之前安萝在北家的时候,他一点都不待见她啊,还由着北芊芊那么残忍的伤害她来着!
“嗯,就是安萝。”
男人清清冷冷的一句话,打消了她最后一点怀疑。
邓萌又慢慢拿了一块苹果,咔嚓咬了一口,皱眉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哼了哼:“他去找安萝,安萝呢?怎么表示的?”
“跑了。”
“跑了?”
“嗯,跑了。”
唔,看样子是真不打算跟他展点儿什么了。
“既然跑了,又没给他戴绿帽,那夜生还气个什么劲儿?”
“跟安萝没关系,没有哪个男人喜欢别的男人主动勾搭自己的女人,更何况还是自己女人喜欢的男人,威胁度直线飙升,他没暴走已经不错了。”
“可北梵行是他的顶头oss啊,他还能直接去找他翻脸?”
顿了顿,又扯扯嘴角冷笑:“话说,你大哥这事儿做的不地道啊,安萝都安安心心的准备毕业后跟夜生结婚了,他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去撩.拨她,想干嘛?”
季生白沉默。
这几年,其实北梵行一直在暗中盯着她。
但也只是暗中盯一盯而已,从来不会在她面前现身,以至于她压根不知道周围经常有他的身影……
至于为什么会突然开始采取行动,他想了想,大概跟芊芊
的死有关。
像是某种催化剂,让他的心理产生了某种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概,是人生中一个又一个重要的人离他而去,忽然就没了方向,开始心慌,试图抓住最后一丝丝他北梵行想要的东西。
错过了,怕这一辈子,就真的这么无欲无求的生活下去了。
季生白看了眼腕表,垂吻了吻怀中女人的唇角:“我去趟北宅,你先睡,我会尽早回来,嗯?”
邓萌不大喜欢他晚上出去,可这事儿的确不算小,于是乖乖点头:“嗯,路上注意安全。”
送男人下楼,正好跟同样下楼的季子川打了个照面。
她诧异挑眉:“这么快就结束了?这才不到9点。”
越来越临近陶艺展,他最近有时候要教她到晚上11点多,这会儿怎么这么早就结束了?
“她说饿了,要吃冰淇淋。”
“……”
邓萌撇撇嘴:“冰淇淋能当饭?我看她压根不是饿了,就是单纯的想吃冰淇淋而已!你别管她了。”
季子川静默片刻:“我会盯着点,让她少吃一些。”
邓萌摇摇头,不再坚持。
……
北宅,卧室。
北梵行罕见的没有回家后就把自己关进书房拼命工作,而是径直去了卧室,洗澡。
季生白过来的时候,他身上只是简单的披了件白色浴袍,坐在阳台的休闲椅中喝着烈酒抽着烟。
他在另一个休闲椅中坐下来,长腿交叠,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酒,晃了晃,品了一小口:“堂堂北氏集团的总裁,这是打算公开抢自己下属的未婚妻了?”
修长的指弹了弹指间的烟,冷峻尊贵如神祗的男人嘲弄的扯了扯唇角:“如果我记得没错,你们似乎都说过,她喜欢我?”
“你觉得她喜欢你?”季生白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答反问。
你觉得她喜欢你?
喜欢吗?
不太明显。
不喜欢吗?
似乎又有那么点儿意思。
季生白眯眸看着院子里波光粼粼的泳池水面,淡声开口:“这孤城,喜欢你的姑娘多的是,万里挑一,总能挑出个让你满意的来,就不要去招惹她了吧。”
“如果我非要她不可呢?”
“那也得看看她愿不愿意才是。”
“你就这么笃定,她会选择夜生?”
“嗯。”
周围忽然变得很安静。
北梵行没再继续说话,皱着眉头吸着烟,袅袅烟雾很快在微微的夜风中四散开来,片刻后,长指探入口袋,摸到冰冰凉凉的一个圆圆的东西。
那是一枚硬币。
——将来的某一天,你会再遇上一个姑娘,你会很喜欢她,你不再拼命工作,不再逃到加勒比海,不再盯着黑色郁金香呆,也不再总是孤单一人。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却仿佛有种能让狂风暴雨瞬间平静下来的魔力。
生平第一次,没办法在加勒比海的岛屿上寻找到一丝丝的平静。
越来越烦躁,越来越煎熬,说不清楚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但体内有一种力量,驱使着他,迫切的渴望着回来。
于是,一周后,他回来了。
“既然还没结婚,那就公平竞争一下吧。”他说着,仰头一口将杯内澄澈的明黄液体一饮而尽。
***的酒顺着喉咙一路下滑,火辣辣的烧灼着体内的孤独跟冷寂。
季生白侧,视线漠然:“别忘了,她当初来北宅,你跟芊芊,是怎么折腾她的。”
“或许你在国外待的太久了,有一个词不知道听没听过,叫做‘弥补’。”
凡事,总有弥补的办法。
季生白表情寡淡:“不止听过,还听过一个词,叫做‘自取其辱’。”
“你未免太小瞧你的哥哥了。”
“看在你是我哥哥的份儿上,我已经高看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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