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主任立即吩咐道:“王春霖你要用普通话回答这位女警官的询问,你在外地打工多年,普通话不是讲的很溜吗?”
王春霖终于用普通话表示道:“好吧。您想问我什么事?”
焦雪花深邃的眼神紧紧盯着他的表情,如电的目光似乎能从对方的表情传输到他的内心深处。她足足保持缄默两三分钟,才一字一板地质问道:“王春霖先生,昨天来喝喜酒的那两个外地男子呢?”
王春霖不满地瞪了一眼附近的小男孩,然后回答道:“他们正在我家休息呢。”
焦雪花又扭头问村主任:“您熟悉那两个男人吗?”
村主任摇头道:“我以前根本没见过。因为王春霖两天后也要结婚了。他才从外地打工的地方赶回来,听他介绍说,那两个男子是他的工友,也是最好的朋友。特意过来参加他的婚礼的。”
焦雪花又质问王春霖:“刚才主任广播通知所有的参加婚礼的客人都要回来,他俩为什么没来?”
王春霖满不在乎道:“这有什么呀?我的那两个哥们又不是本村人,再说,他俩其中一个还没醒酒呢。”
焦雪花冷笑道:“距离昨天婚礼午宴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了,他难道还没醒酒吗?我可以去你家看看他俩吗?”
王春霖惊异道:“您为什么这样做?难道怀疑他俩吗?”
焦雪花摇摇头,并郑重地表示道:“我不是怀疑他俩,而是怀疑你们三个人!”
王春霖脸色陡变道:“请您不要血口喷人好不好?我再过两天,就要做新郎官了。那个女司机虽然长得不错。但我也不可能打她的主意呀。”
焦雪花冷笑道:“你这样一说,就等于见到那个失踪的女司机了?”
“这···”
王春霖额头有些冒汗了,随即狡辩道:“当时我的一个哥们喝多了,我就跟另一个哥们半途离开酒席,想搀扶他回我家休息。当走出院外时,正好遇到一个女子站在一辆出租车外等人。我们当时都没在意,就搀扶那位喝醉的哥们直接离开了。”
焦雪花眨动着她的一双明眸,并进一步质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正在等人?难道没跟她搭讪吗?”
王春霖又是一阵慌乱,但赶紧摇摇头:“我们没有搭讪她,但看她的样子,是在等人。”
焦雪花又问道:“你家距离主任家有多远?”
王春霖回答道:“我家住在村西头,距离这里有一里路吧。”
焦雪花冷笑道:“既然你们的同伴喝多了,你和另一个人也一定没少喝吧?既然你俩半醉的男人搀扶一个全醉的同伴要走回家,一定很吃力吧?当发现院外停靠一辆出租车,司机又站在车旁,你们难道没有提出让她捎脚吗?”
王春霖也冷笑道:“警花您真是太有想象力了吧?我后天也要办喜事,我虽然带着两个外地来的哥们来主任家喝喜酒。但我的家人都在布置我的新房呢。其中我的女朋友也在我家呢。我岂能把那个女司机带到我的家里呢?”
焦雪花鼻孔一哼道:“你们当时最初想法,只是求女出租车司机把你们醉酒的同伴送到你的家里,难道还会怕被家里的女朋友见到吗?”
王春霖反问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可能把那个女司机连人带车扣住吧?”
焦雪花蹙眉道:“你们虽然不方便把她挟持到你的家里,难道不会换一个地方吗?”
焦雪花的话令现场所有人都投来诧异的眼神。
这时候,焦雪花很镇定地对大家分析:“当初那位失踪的女司机刚送邵先生进去不久,自己呆在车里感到无聊,就走出车门,想在外面透口气。结果,她不仅被出来撒尿的二宝看到了,也被正想搀扶喝醉的同伴回家的王春霖等人看到了。他俩正感到搀扶一个醉汉回到家里吃力,却意外发现了女出租司机和她的出租车。于是他们就上前搭讪女司机,请求她送他们回家。女司机因为之前的雇主可能还要在那个办喜事的家里停留一会,而王春霖又说自己家距离很近,也没有出村。她考虑送他们回家,再返回这里,需要不了几分钟。于是就答应了。她当时以为,那个男的确定喝多了,而且又在光天化日之下,自己的车又不用出这个村。她才可能把自己的车贸然开走了。可是,当她开车搭载王春霖和那两个外地男子还没到他家时,车上这三个男子就见色起意了。因为邵先生之前介绍那位女司机穿得很性感,还说有‘勾@搭’他的意思。我于是猜想那位女司机可能性格比较开放,语音可能有些嗲气。这正符合有几分醉意的王春霖或者另一个同伴的口味,也许还有那个喝醉酒的男子。当他看到美貌性感的女司机,也可能瞬间清醒了一些,并动了邪@念。他们于是就劫持女司机没有回王春霖的家,而是去了另一地方···”
“污蔑!”焦雪花刚分析到这里,那个神情慌乱的王春霖几乎情绪失控了,并大声叫道,“警官您真会编故事啊。把这个过程说得像真的一样。可这一切都是您的猜想,是丝毫没有任何根据的。”
焦雪花淡然一笑:“你说对了,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但那个女司机只有在我的这样猜测中,才有可能突然开车离开的。而不可能再有第二种的可能性。你们不可能立即对她用强,因为她只要高喊一声,院子里的客人们就会听到了。她又在等邵先生,自然路程远了,不会去的,而且她虽然很外向,但面对三个陌生的男子,不可能不考虑自己的安全吧?所以,你们只有拿那个醉酒的同伴为借口,并说只让她送出几百米远,还要给她挺不错的酬劳,她才以一半做好事,一半又贪心的念头送你们一程的。结果,她为自己的冒失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你胡说!”王春霖情绪越来越激动,几乎到了歇斯底里地嚎叫道,“你们这是冤枉好人。我不服!”
村主任这时也皱眉道:“王春霖平时在我们官场村是一个好小伙子。他后天也要办喜事了。而且特意从外地回家结婚的。他怎么会干这种事呢?再说您们也没有任何证据···”
焦雪花冷笑地打断道:“如果取证还不好说吗?我现在要立即去王春霖家去向那两位外地人对口供。请您能指派一个村民带我们去他的家吗?”
村主任只好点点头,并指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道:“老陈您领公安同志们去吧?”
那个老汉自然服从主任的决定,于是点点头。
焦雪花这时对村主任吩咐道:“在我们去王春霖家里调查期间,请您不要让现场任何村民离开这个院子,也不许任何人打手机!”
“好的,我听您的!”
焦雪花一见村主任应允了,就又吩咐其中两名侦查员:“小何小陈你俩在里看住王春霖,决不能让他有任何举动。”
那两名侦查员立即来到了王春霖的两侧,并对焦雪花保证道:“组长放心吧。他跑不了!”
焦雪花安排好这里一切后,才对其他侦查员命令:“我们立即跟这位老伯去王春霖家里取证!”